晌,才忍不住轻轻推了推仍在出神的蔡琰,叹道:“琰儿,你喜欢王将军?”
“啊!”回过神来的蔡琰,陡然听到父亲问出这样一句话来,顿时羞急欲死。“哪有,父亲为何如此戏弄女儿!”
可惜,他那羞怯闪烁的眼神,以及满脸的羞红,已经将她完全出卖了。蔡邕长长一叹,便已是摇头道:“琰儿,你就莫要在蒙骗为父了,从你琴音之中,为父已能听出。”
这话一出,蔡琰顿时陷入了沉默,缓缓低下了头,好半晌都没有吱声。
见状,蔡邕又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柔声道:“王将军少年英雄,乃是天下少有的雄才,文韬武略皆通。而王夫人之名,想必你也有所耳闻,外能助其征战沙场,内则贤良淑德,同样是巾帼女豪,两人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说完,顿了顿,见蔡琰没有接话,知道她心中还有妄想,当即不由苦口婆心地劝道:“琰儿,如若为父没有受此冤屈,倒也可以为你提亲,虽然只能做次妻,但以王将军的才德品行,倒也不辱没于你。可惜为父无能,如今四处逃难,王将军以情谊收留,已是感之不尽,又如何能企盼高攀?你,明白吗?”
随着蔡邕沉重的话音,蔡琰终于忍不住了,晶莹的泪珠缓缓滴落。好半晌后,似乎是止不住心中的忧伤,猛然扑到了蔡邕的怀中,哽咽着道:“父亲放心,琰儿并非不明事理之人,知道配不上王将军,绝不会存有妄想。”
听到这话,蔡邕非但没有感到高兴,反而感到一阵揪心的痛楚。看着在自己怀中抽泣的女儿,不由轻抚其背,缓缓闭上了充斥着泪光的眼睛!
可惜,两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在窗户旁边,正有一双眼睛盯着这一切,竖耳倾听……
当王旭和徐淑快步赶到前院议事厅的时候,亲信家臣都已经到齐,田丰与郭嘉正陪着一位衣着宦官服饰的小黄门,轻声细语。
看到两人出现,那小黄门倒是没什么傲气,立刻便迎了过来。“王将军,咱家乃是中宫小黄门赵深,奉命前来传达圣旨,顺道也带诸位常侍向将军问好,并祝贺将军大婚之喜。”
这话说得可真是聪明,瞬间就将自己的身份、地位、行程原因全都交代了。王旭心中虽笑,但脸面上倒也恭敬,拱手回礼道:“原来是赵黄门,久仰久仰!此次阁下千里传旨,真是辛苦了,也烦劳阁下转达诸位常侍,多谢他们的祝福。”
“呵呵!”闻言,赵深顿时微微一笑,对于王旭的话显然很是受用。但他也没有啰嗦,当即便笑道:“那不知将军现在可否接旨?”
“理当如此。”说着,王旭已是带头与徐淑缓缓跪地。其余人见状,也是纷纷跪于其后。
赵深微笑着点了点头,倒也没有多说,当即站到了厅中央,身后几个禁卫也是握刀而立。“中平五年九月庚午,奉天承命,皇帝敕曰:洮阳侯、镇南将军、零陵太守王旭大婚,朕无以为礼,念汝治政有方,剿除恶吏,特迁升一级,置征南将军,亦作添喜。另:诏命征南将军王旭,即刻缉捕武陵太守曹寅,送入京师归案。并将所有证人即刻送往洛阳,不得有误,钦此!”
“臣王旭,领旨谢恩!”随着赵深话音落下,王旭还是郑重地磕了一个头,接过了圣旨。
见状,赵深这才拱手笑道:“恭喜将军再次高升。”
“呵呵!赵黄门言重了,只是陛下抬爱而已。”其实,王旭的心里正暗笑灵帝吝啬,宁可加封一级也不给钱。
这灵帝自登基不久,便设立了单独的府库,将自己的钱与国库完全分开。升官,那是国库给俸禄,可送礼就要他私人府库里出钱,以灵帝贪财的本色,从来只见钱进去,怎么可能出来?他卖官卖爵,不就是为了敛财吗?说得不好听点,灵帝的私人府库好多时候比国库还充实。像当年崔烈升任太尉的时候,一次就花了一千万钱,而且没几个月就被撤掉,换个人上去又“敲诈”一番。
毫不夸张的说,在灵帝这个财迷统治之下,各级官员起码有一半,会在提拔之前被“敲诈”,然后才提拔。太守等职五百万钱,三公九卿等为至少一千万,多则三四千万钱,这可是史书上明码标价的东西。像王旭这样没有被勒索的,几乎都是清廉的名士,或者有大功劳的臣子。
那赵深长年处于中宫,当然对什么都很清楚,升不升的问题可非常复杂,根本就没什么好恭喜的,因为升官的时候已经喜过了。之前能讨好哪些人,才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所以,微微笑了笑,倒也不在这个问题上多说。反而若有深意地道:“王将军,你受刺杀一事,不但陛下和朝臣震惊,诸位常侍也是相当关心,上奏陛下,定要严惩呢!同时,让我转告王将军,大可放心,这件事情他们必定会全力支持将军。”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但王旭哪里不明白。说白了,就是自己的信都已经送到,张让决定支持自己,所以帮了忙,现在自己该怎么做,看着办。
想到宦官还必须利用一段时间,所以王旭也不含糊,当即也是正视着赵深道:“那真是多谢诸位常侍了,王旭定当好好表达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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