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观其说话时目光游离,言语飘忽,其所言的虚以委蛇刺探情报云云不过是些托辞,言不由衷,意在洗清自己。”
刘泽点点头道:“文和之言在理,曹豹参于叛乱并非如其所言是假意入伙,实是真有谋叛之心,不过见事不能成,乃抢先一步出首告密。不过这样也好,曹豹一去,叛军力量势孤力单,倒也省却许多麻烦。”
徐庶担忧地道:“曹豹这个人反复无常,主公许他率兵进入徐州,还须小心他再生叛心。”
刘泽道:“这一点元直倒勿庸担心,曹豹虽是反复无常,但事事皆以自身利益为考虑,他正是看透了此中的利害才一投叛军二次反出,徐州大事已定,曹豹心知肚明,又怎敢再生叛心,何况有管亥一军牵制于他,就算借他几个胆也未必敢再叛。诸将听令,一切按原计划行事!”
┄┄┄┄┄┄┄┄┄┄┄┄┄┄┄┄┄┄┄┄┄┄┄┄┄┄┄┄┄┄┄┄┄┄┄┄
萧建回府之后,立即吩咐家兵集结待命,单等二更时分到来。
说实话,今天虽然有一半丹阳兵被调走的意外事件,但总得来说,萧建还是满意的,刘泽现在醉得已经是不醒人事了,一切都按着他的计划在顺利地进行着,有条不紊,就等二更时分到来,举火为号,伏兵四出,便可一举拿下徐州城,大事已定。明天早晨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可以坐在州牧府大堂里了。
萧建瞧了一眼身边的陶应,陶应此时正在为刘泽已经抱着糜兰入睡耿耿于怀忿恨连连,萧建微微地露出鄙夷之色,都说龙生龙凤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陶谦也算得上一世的英雄,怎么就生出这么一个窝囊废的儿子来,哼,若不是看在他还有点利用价值的份上,萧建才懒得搭理他,不过陶应的利用价值也就这么一天了,明日事成之后,这块破抹布也就该扔掉了。
“少主何须担心,刘泽此事醉得不醒人事,就算是美人在怀,他恐怕也是无能为力,少顷我们攻入州牧府,便可以糜兰小姐夺了回来。”
陶应大喜,提了一把剑在手中,跃跃欲试,倒有几分急不可耐的神情。“萧相,我们何不此时便杀过去?”
萧建一脸笃定的神色,平静地道:“少主稍安勿躁,此时还未天交二更,时辰一到,我们便杀将出去!”
二月末的春夜,天气还带着些许的清冷,残月还没有升起来,繁星点点,倒是璀灿之极。空旷而寂廖的大街之上,悄然无声,远远地传来两声梆子的响声和更夫的叫喊:“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陶应兴奋了起来,他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已经沸腾了,急急地道:“萧相,时辰到了,下令吧!”
萧建点点头,低沉地下令道:“出发!”
萧府的家兵,手持刀枪火把,鱼贯而出,浩浩荡荡地向外开去,嘈杂的脚步声,跶跶的马蹄声,火把燃烧时发出的噼叭声响彻在空寂的大街之上,就算萧建早已下令兵丁禁止喧哗,但如此大的动静还是惊醒了刚刚进入梦乡的徐州百姓。
人们惊恐万状地透过门缝,向外张望,街道上已经是火光耀眼,人影瞳瞳,一张张凶恶的面孔在火光映照之下变得狰狞可怖,仿佛他们都是从地狱中杀出来的恶魔鬼怪,大人们死死地捂着孩子的嘴,不让他们发出声来,但全城的百姓都在战栗,都在恐惧。
对于徐州而言,这将是一个不眠的夜晚,这将是一个血色恐怖的“残月之夜”。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