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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口说话的正是原先一直跪伏在地上的二公子陶应,看到父亲临终之前死心塌地要将徐州拱手让给他人,他再也忍不住了,跳了起来,高声叫道:“徐州是我们陶家的徐州,岂可轻易让给外人!”
众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集中了陶应的身上,不过陶应平日里是何德行,那可是无人不晓,所以众人的目光之中几乎没有嘉许之色,反倒都略带一丝的嘲讽和轻蔑。
陶商急急地去拉陶应袖口,低声地道:“弟弟不可无礼,徐州大事,自有父亲做主,你休得妄言!”
陶应冷冷地甩掉了他的手,道:“徐州是我们陶家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基业,就算兄长不愿接替父亲的位子,陶家的子嗣还没有到死光的境地,岂可容外人染指!”
“住口!你这逆子!”陶谦气愤填膺,剧烈地咳喘几声,怒斥道:“你好——你好——”
甘夫人以目视陶应,让他退下不要再说话,偏生陶应根本就没有理会,反而是口若悬河:“父死子继,乃是天理人伦,此为正道。异姓旁人,籍借微末之功,也敢窃居州牧之位,是何道理?”
陶谦气得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唬得甘夫人慌忙擦拭,喝斥道:“你这个不孝逆子,看把你父亲气的,还不快向你父亲赔罪。”
陶谦怒喝道:“我陶谦一世英雄,竟然生了这种犬豚之子,呜呼哀哉!你给我滚,只当我陶谦从来没有过你这忤逆不孝的孽障!给我滚!”
陶应冷哼一声,气呼呼地拂袖而去。
陶谦余怒未消,倚靠在枕上喘息不已。
刘泽拱手道:“陶公休怒,二公子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父业子承,乃天经地义,这徐州之印。泽断不敢受,泽愿竭心尽力地保二位公子牧守徐州。”
“逆子不肖,让润德公见笑了。润德公你也亲眼所见,这种不成器的东西如何能让我将徐州百万苍生交给他祸害。润德公。徐州大任,非公不可当之,老夫将死,若徐州所托非人的话,老夫死亦不可瞑目,望润德公垂怜,不可推辞!”陶谦声嘶力竭地道。
刘泽推辞道:“泽深恐才薄德浅,难堪大任,失了陶公之望。”
“夫人,扶我起来。”陶谦也急了。要甘夫人扶他下地。
“陶公这是何意?”刘泽急忙相拦道。
陶谦泣道:“润德公若不肯老夫这临终之托,老夫情愿跪死在公面前。”
刘泽忙跪伏于榻前,急切地道:“陶公身染重疾,万万不可如此。”
甘夫人垂泪道:“这是陶公此生的最后夙望,望妹丈成全!”
刘泽只得拜道:“蒙陶公垂爱。泽虽不才,也只得斗胆承应,惶恐之至。”
陶谦见刘泽终于肯接受了,不禁喜极而泣下,将印绶交在刘泽手中,如卸掉了千钧重担,长吁一口气道:“润德公肯受徐州印绶。徐州幸甚!万民幸甚。”回头又谓陈登、糜竺、曹豹等人:“刘公乃当世人杰,尔等当尽心辅佐之,不得有误!”
诸官皆叩首领命。陶谦又对刘泽道:“公领徐州,余愿偿矣,死亦心安。徐州百万子民,陶府一家老小。老夫皆托付于公,公当自重,勿失吾望!”
刘泽再一次地叩首泣拜:“陶公但请放心,有泽一息尚存,定保徐州万民安宁。陶氏满门富贵,如违誓言,天诛地灭!”
陶谦以手指心,含笑着连道了三个“好”字,溘然而逝。
哭声首先从屋内响起,而后全府皆应,继之全城举哀,万民同悲。
陶谦的葬礼自然是由刘泽主持。陶谦是朝庭敕封的溧阳侯,而徐州牧更是中二千石的职位,依汉制,官吏死后的丧葬之礼可以高上一个等级,陶谦便以三公之礼而葬之。祭典当日,全军挂孝,万人同泣,徐州城内城外,一片缟素,原本该是万民同庆的兴平二年新春正月,徐州城却是笼罩在一片白色苍茫之中,哭声恸天,涕泗横流。陶谦安葬之日,徐州百姓更是倾城而出,焚香叩拜,呼号于路。
葬礼结束之后,刘泽也就正式地走马上任了。不过他没有在原来的州牧府署事,原先的府邸,仍就由陶谦的遗孀甘夫人及陶家老幼居住,只不过将门口的那块州牧府牌匾换成了陶府而已,其他的一切照旧,至于陶府的一应开支花销,刘泽命人按月奉上。
而州牧府的牌匾,被刘泽挂到了原东海郡太守府的门口。徐州的州治就在郯城,而东海郡的首县也是在郯城,州郡同城,虽然太守府的规模比州牧府差了很多,但对于刘泽来说,自己需要的不过就是一个办公地点而已,大小根本就无所谓。东海郡的上任太守在曹军围城之际不幸被流矢击中身亡,其后东海郡守的位子就一直出缺。
其实不光是东海郡太守的位子,整个徐州出缺的位子数都数不过来,文官职位还好点,武官的职位几乎都成了摆设。这倒不是陶谦不想安置,彭城一役,徐州的军队伤亡殆半,武将之中,现在硕果仅存的也只有校尉曹豹、帐前都尉曹宏、骑都尉臧霸三人,都尉张闿杀人叛逃,吕由等几个都尉都战死在了泗水河畔,陶谦的确是无将可用。
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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