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都尉何在?”刘泽问了那些郡兵们一句。
这时,刘平在两名士兵的搀扶下走了出来,刘平身上多处负伤,尤其是右腿上挨了一刀,让他行动不便,满面的尘土,浑身血迹斑斑。
刘泽大笑道:“刘都尉,怎么如此狼狈?”
刘平咬着牙站直了身子,一把推开了搀扶他的士兵,目光中全是戾色,厉声道:“刘泽,别以为你今日解了青柳之围,就要本官对你感恩戴德!”
刘泽哈哈大笑道:“刘都尉,你根本就勿须相谢,刘某今日出兵只是为了平原的百姓免受刀兵之苦,为了平原的子弟兵免遭屠戮,至于你刘都尉的生死,鄙人可从来没挂在心上。少陪,告辞。”
说着,刘泽扬起马鞭抽了一记,胯下骏马奔腾而走,只剩下刘平在尘烟中气得咬牙切齿,忿恨抓狂。
刘泽的回城受到了异乎寻常的礼遇,平原城内外人山人海,平原的百姓几乎是倾城而出,扶老携幼,焚香叩拜,人们争欲目睹破黄巾的刘县令的风彩。一时间,摩肩接踵,人潮如涌,道路於塞。刘泽受到如此的待遇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年初上任这时堵了黄河决口便受到百姓的拥戴,不过这次比上次更为隆重,欢呼声也比上一次更加响亮。
林海率着一帮僚属出城迎候,个个笑容可鞠、和颜悦色,溢美之词如黄河之水泛滥滔滔不绝,看这场景都会让人误以为是什么高官显贵大驾光临平原呢,其实在场的每一位官员地位都要比刘泽还高。
实力就是一切,在乱世之中,让人尊敬的可不是什么显赫的爵位,高人一等的官职,而是在乱世之中立身保命的实力。
刘泽虽然对这一套阿臾奉承不感兴趣,但也不能不做表示,含笑地寒喧着,在众人的簇拥之下进了城。进城之后,那海陆毕陈的庆功宴自然是少不了的。
刘平率着他的郡国残兵也回了城,灰头土脸的他自然少人关心少人问,与刘泽那边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礼遇相比,落寞和冷清写满了刘平的脸上,更多的是怨忿和仇视。
庆功宴一直持续到深夜才结束,刘泽没有回县署,而是赶到了弓骑兵驻军的马家大院。进院之后,刘泽也顾不得说其他的,直接命人将于毒带上来。
于毒是被弓骑兵秘密押解进城的,除了刘泽的部下之外,还没有任何人知道于毒的身份。
“于毒,冀州魏郡斥丘人,张角的亲传弟子,曾任黄巾军冀州大方左领军,曾参加过广宗之战,邺城之战,看来我们也是老相识了。”刘泽坐在椅子上,悠然地道。
于毒被五花大绑着,额头上还渗着鲜血,显然伤得不轻,不过他很倔强,没吭半声,斜眼打瞧了一下在正中间端坐的刘泽。“你就是刘泽?”
潘凤踹了他一脚,怒骂道:“我家主公的名讳,也是你这逆贼可以称呼的?”
刘泽摆手未示意潘凤不必动粗,淡淡地道:“不错,正是刘某,于将军既然知道刘某之名,想必今日一战,也输得心服口服了吧?”
于毒狠狠地呸了一口,怒道:“我既败于你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须如此消遣于某!”
“我若要取你性命,今日在战场上你的项上人头早已不保。刘某敬重于将军乃忠义汉子,欲招募在帐下,不知于将军意下如何?”
于毒不怒反笑,厉声道:“大贤良师乃是我恩师,你既杀我恩师,便是于某不共戴天之仇人。于某恨不得食汝肉寝汝皮,也难解我心头之恨。今日本欲为恩师报仇,奈何于某没有那个本事,反被你所擒,但求速死!若要想我投降,白日作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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