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贴、糅合、修剪,最后就在他的心底下催生出了一个,荒诞的、却足以解释他目前遭遇的念头来:“这个平行世界,不但正在自我修复被干扰的部分,纠正已经偏离中心的世界线,并且还在尝试消灭自己,这个外来的干扰者。”
陈凡还记得很清楚自己在大专时代,从图书馆内的一本物理读物上,见过的一个晦涩的定义集合——世界线的收束。
那个定义的主要内容就是说,每个生物从出现的那一刻起,就具有了一根受制于因果律的线股,而线股的两端则分别代表着一个生物生命的起点和终点。
当无穷多生物的线股聚集起来之后,就构成了一根布满绳结凸扣的世界线,一种呈多节竹状花束形散开的,能描述世界线内的分歧,以及起收束节内生物线股作用的因果。
再有每节花束的单位长度,有可能只是数分钟,也有可能是数个月,乃至是长达数年,抑或是数百年、数万年,总之它本身并没有固定的运动轨迹,要是只是收束到一个结果,因为它包含了整根世界线上的构造以及因果律。
且不仅仅是世界线内的生物线股,会受到节的收束,任何附着在世界线上的外物,只要是它干涉到了任何一条线股的去向,别会被拽入错综交织的线股网络内,被无穷多的生物拖着前进,直到被收束到同一个收束点上终结掉,成为世界线内一个结头内的历史。
陈凡照此深想下去,就觉着自己在进入这个平行世界之后,遭遇到活尸攻击的那一刹那,可能就已经是干扰到了,这个世界本来的的运行轨迹。
而之后的一连发生在大宁二号段庇护所内,他与幸存者们之间的频繁交易,就更是影响到了其他线股的终点,以致将他深拽入了这个平行世界的因果内,乃至是触发了一次世界线的收束。
“唔唔……呕……喔……咳咳…赫……咳呃…呃咳咳……。”
可等着陈凡好容易的理出了一些头绪来,发现自己正已经浅窥到了,这个平行世界运作背后的奥秘时,一次落在他右下肋部的重击,就遏制了他肺部的呼吸节奏,把他从复杂难以再次进入的深层逻辑给打断了,随即再占满他大脑的,就全是动物性的、低级的、原始的疼痛信号,迫使得他不得不妥协,用自己的鼻子使劲的抽动呼吸,缓解身体上的痛苦来,
接着还没等陈凡从这难捱的阵痛中恢复过来,他颅顶的头发就被文海的手掌一把攥住,又粗暴的给扯直了起来,让他重仰起的摇晃视线,正瞧见对方将一根粗硬的手指,戳点在他眼眶的下缘,并听清楚对方在他耳边恶狠狠的威胁。
“你现在就给我听清楚了,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你就必须得给我一个答案,要是你答错了,我就用这枚戒指在你的面颊上砸个洞出来,”最后就是文海吐向陈凡眼睛的唾沫,粘腥念腥的糊住了他的视野,“听清楚没有!”
——“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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