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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严鸿微微笑道:“阎先生请放心,本官虽无什么才略,对付白莲教,那是手到擒来。 既有此说,本官过些日子便去马莲堡,看看那马芳治军,到底是如何一副模样。”
他心中当即打定主意,即使没有此事,也要去马莲堡一趟。毕竟马芳被杨顺说的如此不堪,但陆炳却又如此推荐,可见此人在宣大也是颇为重要,到底才略如何,总需要亲自看看才好。甚至说,如果按严世藩说法,要拿下杨顺,那么换人之后,宣大的防务如何安排,哪些将领值得信任,自己作为钦差也是要有个谱的,不然皇帝闻到该怎么办?如今,阎儒既然有此一说,自己正好就坡上驴,去仔细探查一番。但既然有白莲教的传闻,那么自然需要谨慎些。
阎儒却道:“那马莲堡在前沿,马芳为人又桀骜不驯,只怕钦差前去,有所不便。要不要等杨大帅病愈之后,与您同去?”
严鸿心想,让你们同去,不知道又要搞什么花样,老子当然是自个眼见为实。他道:“这却不必。杨叔父既然近来贵体欠安,不妨好好养伤。我过数日把眼前事情安排好,便自北上出发。”
阎儒点头道:“如此,学生也不多言。钦差大老爷,这里是杨大帅前日说好,还您的物事。”从怀中掏出一叠纸来。严鸿展开看去,正是山西、河北一带的田契、房契,约莫有数十张之多。严鸿算账本是精明的,心里大致估摸了一下,至少也有数十万两银子的价钱,不由心头大乐。
阎儒又掏出一叠银票,约莫十余万两。递给严鸿道:“这是利息,钦差大老爷也收好。钦差大老爷,我家大帅确是诚心供奉,还望大老爷高抬贵手。不计前过。”
严鸿打个哈欠:“杨叔父放心。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就有些事。只要知错能改,没什么揭不过去的。本钦差回朝之后,自有分说。”
阎儒欢喜道:“如此,那番邦女探子桃松寨。今晚也与钦差大老爷押送到行辕中来。”
严鸿又打个哈哈:“此事倒也不急,看杨叔父何时方便都好。”
阎儒道:“还是今晚送来好,钦差大老爷早一日提审,说不定拷问出什么秘密来,也免得耽误了国家大事。”
诸事说定,阎儒告辞。严鸿看着手里的一叠房契、田契、银票,不由乐的哈哈大笑。张青砚闻声进来:“相公。何事欢喜?”
严鸿递给她看:“你瞅瞅,杨老军门送来的。”
张青砚看到这么大一笔钱,也是心花怒放,嘴角微微带笑道:“这可是杨老军门买命来前程的钱啊。倒也不嫌多。”心中暗自庆幸,自个这高枝攀的对了。
严鸿又道:“还有,他说要今晚把桃松寨给送到行辕里来,你看怎么好?”
张青砚道:“此事全在相公。按说,您贵为钦差,收一个番邦女子暖床,那算不得什么大事。但此刻月蓉姐姐有身孕,她若是多心,却怕对胎气不好。以我看来,不如暂时在大同镇内寻一所民居,将其软禁在其中,着本地千户杨大业安排本地锦衣卫看守,不让闲人进出,那便是了。相公若想审她,只管私自去收拾,免得搬到行辕,一则人来人往面上不好看,二则万一月蓉姐姐有脾气,也不利内宅之安宁。”
严鸿喜道:“青砚你这主意极好。却要如何奖赏你?”
张青砚粉面含羞道:“相公得了桃松寨,只别忘了妾身就好。”
严鸿呵呵笑道:“青砚你故意说这话,那桃松寨不过是个暖床的尤物,却如何与你这聪颖过人的女侠相比?这样口是心非,看相公我怎么罚你!”
阎儒回到总督衙门,杨顺正裹着被子装病,忙问:“先生,今天去那边,钦差怎么说?”
阎儒道:“银票和房契、田契钦差都收下了,又让晚上把桃松寨送去行辕里。”
杨顺道:“如此说,钦差算是不追究此事了。”想到自己在宣大折腾数年,干了无数缺德事,好容易积攒了这么一大笔不干净的家业,如今却大半送给严鸿,不禁有些肉痛。
阎儒道:“此事学生却不敢说。大帅,严钦差嘴里是讲得好好的,只说让您不必担心。然而到底心中如何,这人心隔肚皮,实在难以判断。接下来啊,咱们还得走一路看一路。关于犒军一事,严钦差也让各文武把麾下士卒花名清单,连同近几战死伤名录,造册送上,说要亲自规划。”
杨顺嘴里微微泛苦,却也不好多说什么,又问:“那马芳的事呢?”
阎儒道:“学生也给他说了。钦差只说择日亲自带队去马莲堡,视察马芳队伍的情形。”
杨顺道:“但愿马芳这厮,把他对本官的臭脾气甩到严钦差面前,让严钦差拿了他来出气,那我便逃过一劫。”
阎儒道:“大帅,恕学生直言,此刻还是先把自家事情抖干净,再做好万全之备。钦差拿不拿马芳,固然不在你我,就算拿了马芳,他是见好就收,还是顺势把事情闹大,来个血洗宣大,谁也说不准。千错万错,大帅您派标营出去沈家庄,是做的大为不妥。如今步步受制,这其中吉凶,也只好听天由命,生死握于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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