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商贾之事,却也如此精通。”
严鸿摆手道:“员外此言差矣。士农工商,不过是言民间四种本职,何必硬要分高低贵贱?当初春秋时候第一等的贤人范蠡,辅佐越王勾践灭了吴王,称霸江南,之后悄然隐退,便改做生意,称陶朱公,富可敌国,这商贾何尝比文武官员低了?便是诸位员外,游走九州之地,通东西南北有无,自家赚钱的同时,对这九州百姓,却也颇有好处。因此下官有一个见识,只要不犯国法,不违道德,不当汉奸,那么能做生意赚钱,也是为国为民。赚钱赚得多了,还能捐资报国,赈济孤寡,这等利人利己之事,何乐而不为?”
严鸿这一番话说出,却颇对了这帮晋商的胃口。都觉得这严鸿说是个纨绔,却极有见识,比那朝中一般士大夫都要高明。如那班清流,很多一边拿着商人的钱,或是出借自己文士名头逃税分红,嘴里却还要鄙夷商人。田仲光拱手道:“严钦差所见,令鄙人五体投地。今夜欲在大同本地会所设宴款待钦差。钦差所言三事,也容彼时细细商议。”
严鸿点头道:“如此,今晚本官就叨扰员外了。”于是端茶送客。
送走晋商,严鸿心头放下一块石头。他提出的三事之中,第一件兑换银钱,是他有求于晋商。在北地开货栈,是两家合作。而合作出海通番之事,基本上可以算是给晋商卖的人情。而三桩事中,涉及的银钱数额,以这第三桩最大。晋商之所以对他态度好转,主要也是因为这一点,没几个人会傻到把送上门来的银子推出去。
而严鸿之所以愿意给晋商提供这么个机会,也是本着他前世接受销售培训的一个原则,要能给予他人,才能从他人处收取。通过对本时代的了解,严鸿知道晋商是大明朝商人中实力不俗的一支,尤其晋商内部较为团结,对外表现一致,这一点在商场上带来相当强悍的战斗力。自己先前因为郑国器的事,和晋商集团结下梁子,那么如今通过这样一番合作,部分程度弥补下这种敌意,也是没有坏处的。毕竟,自己后面的计划,诸如开海同番等,少不得要各地商贾的配合。一味用霸道强横手段,那是自取灭亡。先前在江浙一带,他对当地豪商很不客气,那是有个大背景,在开海和招安的立场上,双方完全对立,毫无调和余地,不得不下死手把对方打垮。如今开海大局将定,则必须要招贤纳士,在自己阵营上绑一些靠得住的盟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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