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爷爷饿死爹爹斩首的厄运,那么遇事总得多想一步,承担起责任来。
严鸿一边这边想着,另一边,对杨顺自然还是虚以委蛇。到当天下午,杨顺又派人来请钦差去吃酒。严鸿欣然前去。在酒席之间,杨顺又不打自招,说了自己的一些不法之处,如有两处草料场,一所粮库仓廪不实,一处军械库军械短缺等事。这些事如果从法条上看,也非同小可。但是在实际操作中,其实都不算什么大事,左右也是扳子高高举起,轻轻落下,皮肉不伤。
严鸿表面上,自然与他应付,笑道:“叔父这些事情,若放别人身上,不是易与的。不过有我爷爷与您做主,这些也翻不了大船。只是还有些什么不妥之处,还请叔父一并告知,小侄这里也好提前准备。免得被他人捅破,大家彼此不便,措手不及。”
杨顺也笑道:“贤侄,你真是那铁面无私的包龙图,叔父我还得求你高抬贵手为是。我在宣大这数年,过手军政事务甚多,倒也难免差漏。贤侄所说为是,确实该先告知贤侄,咱们自己人彼此通气。待我回去再细细自查。天家和义父面前,还须贤侄帮衬。”
严鸿道:“自家人好说。叔父,还有一事。据我听闻,我严家那大仇人沈炼,发在了河北保安州,离此倒也不是甚远。我还听说,此人没事就往往宣大这边来,和当地军民也多有接触。此人此事,叔父不知可曾了解?那沈炼我也没见过,他平日的行止如何?”
杨顺闻听,心头一动。这沈炼自贬斥河北,曾经专门写诗骂过杨顺,而且还多次前来边关之地,听说走访士卒边民,不在少数。杨顺一向对此不自安。而沈炼发配,当初便是因为得罪严嵩,杨顺便趁势回道:“这厮如何可能安分?这种祸事精,走到哪里,便将麻烦带到哪里。他在保安也不安分,不但作了诗辱骂义父、义兄,而且做了几个草人,以巫蛊之术,谗害义父,实乃是个杀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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