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梁听到此神se先是一喜,却又一黯:“严相公,这事听来是不错,可是与人合股,也要有钱才行。我李家的钱,全花在了家丁身上,否则我也不至于两手空空,没钱在兵部塞狗洞。如今便是这开海再赚钱,我却也无本可入啊,只好看着别人发财。”
严鸿道:“本钱的事,你不必放在心上,我手中还有些银两,就拿出来入股,赚了钱,分你一份利息就是,若是万一赔了,也与你无关。”
听严鸿这般说,李成梁大为惊讶,问道:“严相公,你我非亲非故,何以如此厚待?我老李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可是也知道无功不受禄。这份厚待,我可是万不敢当。”
严鸿摆手道:“话不是这么说,国朝九边累受鞑虏侵攻,年年败北,岁岁失机,有李将军一路兵马,可以杀的胡儿胆寒,实乃国朝之幸。严某从中出点力气帮忙,也算不得什么,再说今ri之事,李将军义伸援手,也让严某铭感五内,这个朋友我是要交的。李老兄若是不肯无功受禄,那么把你的家丁借十人八人来,到我商队中担任护卫,也算你出人入股,这总说得过去吧?”
李成梁如何不知,这位年轻公子是难得的金大腿,只是想来自己缺少本钱,难以攀附。如今对方折节下交,要是自己再不识路,那就是给脸不要了。当下忙干了酒,躬身施了一礼道:“承蒙严相公看的起我,老李就斗胆,交你这个朋友,这银钱的事,等到开海之后再说。不过不管有没有银钱,他ri有用的着俺老李的地方,只管开口,某家决不做那忘恩负义的小人。”
严鸿见李成梁豪爽jing细兼而有之,却也甚喜这个人,当即趁着酒xing说道:“既然如此,那严某愿与李兄结拜个兄弟,由我岳父主盟,不知李兄是否给这个面子?”
李成梁闻听大喜。这年头文官子弟拉着武将拜把子的,可是真不好找。尤其对方又是首辅长孙,如今朝廷官场上的红人,连自己这外来的都知道天子赐字严纯臣,若是与他结拜兄弟,ri后自有天大好处。
他急忙举起酒碗道:“这是什么话?小相公给我脸,我还敢不兜着?正好孙外老爷也在,咱们从今天起就是兄弟,俺老李就攀个大,喊你声兄弟。”
严鸿也端起酒碗,与对方碰了一下,说了句:“敬大哥。”仰头一饮而尽。他心中想,这李成梁如今正是未遇富贵之时,自己拉他一把,也算抄底投资。所谓锦上添花,何如雪中送炭,凭借今天这份香火情义,自可与李家结下交情。ri后万一严家倒台,逃往辽东也是个路啊。千里沃土、白山黑水,正是大好藏身之所,有这么个土豪庇护,也就不怕朝廷的追捕了。
这一遭宾主尽欢,分别之时,严鸿又取了身上银票送与李成梁道:“大哥,我身上,现钱不多,你先给自己置办身上好行头,在京师多结交些人脉,他ri都有用场。你把住处告诉我,我回头再让家人给你送一份金银过去。”
见李成梁yu要推辞,严鸿面孔一板道:“你我是异姓手足,本就有通财之义,莫非大哥骨子里看不起我?”
李成梁闻听此话,便将银票全都收下,心中想道:若是李某此生落魄,自然万事休提。他ri果有富贵一朝,定要十倍报偿。他酒吃的不少,此时热血上涌,握住严鸿的手道:“兄弟,大哥嘴笨不怎么会说话,说出话来还望你莫要见怪。我曾听人说,花无百ri红,人无千ri好,你家如今千好万好,不过自来我朝没有几家文臣能享三世风光。若是有朝一ri,兄弟遇到什么为难之处,可莫要忘了辽东有我这大哥在。只需到了辽东,天大的干系,我也担当的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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