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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鸿心中暗笑,多半又是差不离的调子。他便到黄河双侠的屋外,咳嗽一声:“云老兄,叶老兄,起身了么?”
却听里面一阵女子的惊叫,听声音不止一人。接着是叶正飞满不在乎的声音:“哎,无非是严钦差来了,慌什么。快穿好衣服。”接着是悉悉索索的穿衣声。等了一阵,房门开了,叶正飞衣冠不整,睡眼惺忪地出来。
严鸿心道,你俩住一间屋子,真是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啊,这种事儿也不见避讳。他便问:“云兄呢?”
叶正飞道:“云大哥昨晚连夜督促民夫修补城墙和土围,之后又绕城查看城防,因此不回来睡了。”
严鸿心道,好你个叶正飞,云老兄彻夜忙修城墙,你老兄彻夜忙着盘肠大战,听声音怎么里面还不是一个人?他不动声色,笑道:“屋里的几位,也请出来见见?”
叶正飞笑道:“她们面子薄,钦差莫怪。”回头招呼道:“出来吧,都这时候了,还害什么羞?”
接着严鸿眼前一花,居然是多达三个从赏春阁救出来的女子,带几分羞答答给他行礼。严鸿惊得差点发上冲冠,看这叶正飞身体雄壮,果然是龙精虎猛。他忙拱手道:“叶兄,果真是风流倜傥。只是这三位姑娘,你却如何安置?”
叶正飞笑道:“叶某当年在江湖上,也是个风流侠少,只是后来跟着做了办书院的苦事,不得不有所收敛。如今这济南城危急,谁人不知?我与三位美人情投意合,当此时何必再约束自己?若是贼军进城,我誓保护她们周全,不然就死在一处,黄泉路上作伴。若是侥幸能活下来,我便带了她们三个回京,一宅四人。三头并坐,不分大小,有何不可?我又不是高门大户的公子,仕宦之后,手头也没什么产业,正妻小妾没那么大讲究,我便把她们一般看待,又能如何?”
严鸿听叶正飞说得这般理直气壮,倒也佩服他不拘礼法的气魄。他拱手道:“如此,回头小弟倒要送叶兄与三位嫂……呃。姑娘几件礼物。先告辞了。”
严鸿回到自家房内。吃完早饭。换好衣服,便去了前院议事的衙门。却见眼前一亮,那海瑞已经收拾停当,坐在自己位子上。微合二目,神色平静。他过去那身打了补丁的旧袍子不翼而飞,身上换了一袭崭新的官袍,也不知道是压箱底多久的宝物,让人看着颇不习惯。严鸿见他更换官衣,问道:“海夕郎,你更换衣装所为何故?”
海瑞道:“若是今日不幸城破,海某殉国之时,也要换一身干净官服。莫让人小看了我汉家官吏。”他说这话,语气平淡,仿佛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如回答今天早晨吃了什么一样。严鸿暗自佩服,自己若是真到城破之时。必须是想怎么跑路。这海老大人,却是准备好随时殉国,而且这份云淡风轻的派头,自己拍马也追不上。
此时山东大小各级官员,陆续也来到衙署,不过大家都没有办公,而是彼此相望,只等着结果来临。其中有人面色忧愁,有人面如土灰,有的眼神飘忽,如海瑞这般混如无事者,则是半个也无。
张敬斋和云初起二人满眼血丝,神色憔悴,看样子都熬了通宵。张敬斋先道:“禀钦差,昨夜已经按钦差的吩咐,对民壮们传了去留自由的号令。剩余的民壮当即又有数千人离去,不过到了下半夜,之前逃走的却又有不少自己回来的,都说钦差待他们恩重如山,如果鞑子破城左右是个死,不如跟着钦差,与他们拼了。还有些不在民壮之列的主动来参加。因此如今十五营民壮,尚有一万四千余人。”
严鸿心想,这一招好聚好散,还真又收拢了一下人心。他叹道:“难为他们了。”
云初起则道:“禀钦差,昨日被火药炸开的豁口,如今已经用砖石沙袋填补上了,又在后面修筑了两道土垒,两边城墙上也都加筑了壁垒,只是远不如旧的结实。且今早看时,贼人已在豁口外面布列了数尊回回炮,今日里这一战,却是难打。”
大侠邵景亦道:“昨夜我亲自缒下城,探索了一番敌营情况,但见敌军四门皆有重兵戒备,豁口外面更是铁骑云集,蒙古数个百人队往来巡哨。因此,未曾敢出兵夜袭。”
严鸿道:“辛苦诸位了。今日城上如何防守,还是请诸位定夺。”
张青砚、云初起等人也不客气,当即议定了战策。由济南右卫和一半的民壮守御四门四角,城墙豁口则由何秉忠带领京营和抚标营及另一半民壮把守。锦衣卫队伍和绿林队伍,还有四大家族派来的近二千名家丁,跟严鸿在巡抚衙门作为总预备队。
计议既定,武将们分头上城指挥。不多时,只听三面隐约传来零星的铳炮轰鸣,鼓声阵阵,想必战端已开,只是不知今日这一关能否过去。
锦衣卫总旗王霆,不禁抱怨道:“今日已是第十七日。边军方面,就算是爬,也该爬到了。不知这王大督宪,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严鸿口中不说,心中却也在琢磨。王大督宪和咱严府不是很对劲,这倒也罢了。可是爷爷严嵩,按理不该坐看我这孙儿在济南挨揍啊。到底怎么一回事?
严鸿远在济南,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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