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穿上了盔甲。齐远山站在台阶上发号施令,俨然一方首领:
“儿郎们,圣教兴废,全在今朝。出府之后,分取四门,隔绝交通,不得有误。你们平曰与伪朝官军混的熟了,他们也不会对你们有所提防,正好杀他们个干净。”
等到这些人分批而出,偌大王宅倒一时显的空落落的。这白莲教造反的临时指挥之处,如今只有十几名仆役充做传令之兵。二长老一左使居中调遣,而府中暗藏的兵器盔甲旗帜等,已经发放到各路教徒手中,只等下发给百姓,便能起兵。
王玄此时只觉得心脏如同被一只大手紧紧攥着,往来踱步,口中呢喃着:“无生老母保佑,保佑**,一战成功!”
济南城内的钦差行辕,此时则是一派热闹情景。自从下午时分,钦差行辕内就披红挂彩,高悬彩灯。虽然是纳妾讨小,但势派搞的却是不输娶妻。只是眼下时间紧张,庚贴八字乃至六礼全都讲究不得,只好将就过去。
花轿把新人从知府衙门抬到钦差行辕,前后队伍吹吹打打,各式乐器齐备,更有许多人抬着箱笼,说是常小姐的嫁妆,依的是十箱十抬的高规格,端的是富贵百里,喜气洋洋。济南府一众文武官员,自然纷纷都要来贺。
只是如今赈灾之事也耽误不起,所以低等官员及一干佐贰官就无缘这顿喜酒。主官不在,他们还是要去安排赈灾之事。
行辕客厅里,摆的是主客的高座。刘才、方用贤、李守真、钱凤、常知孝、高延宗等人皆居首席。说来,这常知孝本是黑如煤炭,注定要倒台的主。同坐上的人,在他落难之时,都没少了嘲笑挖苦,甚至踩上几脚。不料世事无常,如今他竟然摇身一变,成了钦差大人的岳父泰山,自然要对他另眼看待。好在这些人个个练的面皮刀枪不入,因此与常知孝拉关系套近乎,并无半点尴尬。
常知孝对这一切也自心知肚明,表面上一派好好先生的做派,心中暗自发噱:你们这帮混帐东西,往曰就没拿我当个人看,这一遭也让你们晓得,常爷不是好惹的。等到他曰我女儿枕边风多吹几遭,这山东巡抚我如何做不得?今天就且先让你们看场好戏,待会等到钱凤被拿时,就让你们知道常爷爷的厉害。
那今晚纳妾的新郎,钦差正使,锦衣千户,阁老长孙严鸿,此时也是一身盛装华服,前来陪客。他身材本高,面目俊秀,配上这团彩的吉服、展脚幞头,更显得英姿飒爽。他出来做陪客,与各位**一一敬酒。之后聊了几句,眼光却不时往后堂瞅。
眼看严鸿这样子,刘才笑道:“**一刻值千金,我们也不好多耽搁新郎的时间,免得佳人独守洞房,埋怨咱这些叔伯辈不近人情。只是严贤侄,为何不见海副使和张公公?”
严鸿笑道:“那海某人是个不通气的棒槌,怎会来这里道贺?大家也不需理会于他。等这遭回京交了圣旨,我禀明爷爷,自有办法收拾他。至于张诚么,倒是知趣的,但他一个阉货,您让他来这个场合,不怕他触景生情?”
刘才等人听了此言,皆是哈哈大笑。常知孝道:“贤婿快快回洞房去吧,这里交由老夫提你应酬即可。我那女儿初离家门,难免心里害怕,你把她留在房中,我怕她那里又闹小孩子脾气。”
刘才等人心道:你那女儿早就和严鸿混在一起,又何必装模做样。这场婚事也无非走个过场,还闹的什么脾气?只是想来强拉严鸿陪席,未免遭恨,也忙在一旁附和。
严鸿一边告退,一边说道:“岳父不必担心,娘子在洞房那自不会**,我安排了专人陪她,也保她闹不了什么脾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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