僚示意夫前来。
然后果然不出蔡妩所料,这之后的郭嘉家窝着的近半个月时间,许都司空府议事厅暖阁看到的那些位文臣武将,基本上来了个遍,连带着他们家夫也让蔡妩混了个脸熟:这倒是省了蔡妩不少事,不然按理她新来许都,该看着可能交好之挨个拜访的。
不过众多来访者中,有一个探病者的到来倒是颇为出乎蔡妩意料:这不是别,竟是司空府大夫丁氏。
丁夫来的很随便,也没有拿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没有摆开司空大夫的架势让附中众去迎接,只像是平时邻居串门一样,带了个大丫头就来到军师祭酒府。彼时蔡妩正就郭嘉吃药问题和郭嘉磨嘴皮子:这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吃药吃伤着了,对着汤药的表情就跟是要被灌砒霜灌鹤顶红一样,死活不想张嘴。蔡妩为这事儿没少费心思,软的是眼泪汪汪瞧着他,赢得是威逼恐吓吓唬他,最后连哄郭奕那套类似喝了以后有奖励都拿出来了,就差真给郭嘉掰着嘴往里硬倒,可郭嘉这边真是油盐不进,一碗药热了凉,凉了热,倒了重煎,反复折腾,没一个半两时辰根本伺候不来。蔡妩每次见此都觉得自己特科幻:这哪是嫁老公啊?这分明就是养儿子吗?
等她看到丁夫来访时,正被郭嘉折磨的神经衰弱的蔡妩,很自然很缺线的给丁夫抱怨起了郭嘉的难伺候性,结果却引来了丁夫一段不为知的私往事回忆。
“呀,这是身福中不知福。慧儇啊,可知道许都城有多少女羡慕和奉孝还有文若跟薇儿的伉俪情深?”丁夫眉梢带笑地看着蔡妩,声音不疾不徐,仿佛是讲一个长故事的前兆。
蔡妩傻乎乎地摇头,一点没有觉悟地说:“羡慕薇姐姐还好说。羡慕?羡慕什么?嫁了个不着调不靠谱的浪荡子?”
“自然是羡慕:就算奉孝真如所说是个不拘礼法,不守俗规的浪荡子,可他待却是一心一意。”丁夫轻笑着眨眨眼,神情变得有些恍惚,声音也幽幽的说,“跟说个从来不怎么跟别谈起的事吧。”
蔡妩傻眼儿,有些愣愣地看着和往日很不一样的丁夫,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言语:她这样子一看就是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来找聊天来了,可问题是她和丁夫还不算太熟吧?而且丁夫理论上说是她家老公的领导的夫呢,这领导夫找下属老婆聊天,肯定会或多或少涉及些领导**。听了是不好,不听还不敢推辞,蔡妩真心觉得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好丁夫似乎也察觉到这个问题,安抚地拍了拍蔡妩的手:“不用想那么多。就是看着投缘,才想跟说说心里话的。按理,和奉孝的年龄,都能做的子侄辈了,看就跟看自家侄女一样,没那么多顾忌的。”
蔡妩闻言心里惊了一下:敢情丁夫不糊涂,那她这是要……
“司空大定下此次随军的出行名单了。曹昂亦其列。”冷不丁,丁夫说了这么一句,让蔡妩豁然抬头,眼睛眨眨的看着丁夫:她很敏感地意识到,刚才她提起曹操的时候说的是司空大,而说到曹昂时也是叫的名字,而非一贯的昂儿的称呼。
丁夫脸上复杂地笑了笑:“其实昂儿跟着他父亲出征,这做母亲的又是自豪骄傲,又是忐忑担忧,实不知道该怎么处着,心里不太安静干脆就出来走走。没想到这一走竟来了这里。”
蔡妩微低着头,也不出口打断丁夫说话,只眼观鼻鼻观心的做一个忠实听众。
“昂儿不是亲生的,知道吗?”
“啊……”蔡妩愣了愣,张嘴错愕了好半天才小声喃喃道:“……知……知道那么一些的。”
丁夫挑挑眉,继续叙述:“昂儿的母亲是的侍女,姓刘,叫阿黛。是个很温顺和婉的姑娘,从小跟一起长大,又随着一起陪嫁到曹家。就跟身边那个叫……呃……杜若的丫头是一样的。”
“嫁老爷四年没有子嗣,后来自己做主把阿黛嫁给了他,这才有的昂儿和昀儿。还有烁儿,可惜烁儿命苦,降生以后就体弱多病,没过三岁就早夭了。”(作者注:历史中没有清河长公主闺名的记载,此处曹昀为笔者为记述方便所取。并不足为靠。)
“阿黛怀烁儿那一年,正赶上黄巾之乱。老爷被奉命奔赴战场,那时候昂儿还不到六岁,昀儿更小,只有两岁。谯郡家里留和阿黛整日担惊受怕,怕他战败,怕他受伤,怕他生病,怕很多很多。阿黛是个心思细的,有些东西闷着不肯说,却脑子里来回的过,时间长了正常尚且受不住,何况她一个有身子的。所以那年冬天生烁儿时,折腾了整整两天才算完,烁儿出生以后,娘俩身子没一个好的,当娘的阿黛没熬到开春就托付了幼子幼女撒手寰。那会儿也没工夫考虑许多,只想着对得起阿黛临终所托,就是再难再苦也不能给几个孩子委屈受。可惜烁儿到底福薄,没多几年就随他娘亲去了。”
蔡妩听这话心里有些奇异感觉:丁夫这话听着像只是叙述一个平淡无奇的伤心往事,仔细一琢磨她自己现的境况,竟能发现,其实丁夫她这是有意无意开导她也说不准。
“烁儿去后没多久,秀儿就因为坏了身子被他派从洛阳专门送到了谯郡的家里待产。其实秀儿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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