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翠冷哼一声:“我倒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在自家院子里走动还需通报了?怎么,你做亏心事担心我看见了?”
戏志才立刻摆手:“没有,没有的事。我在这里不过就是在榻上躺得闷了,随便走走,走走而已。”
“随便走走?随便走走你就能走到书房?姓戏的,你当我是傻子呢?”
戏志才赶紧一把捂住嘴,陪着笑脸:“不敢不敢。夫人怎么可能是……不是,是我说错话了。这就出。”说着站起身,想趁着高翠不注意把竹简放回桌上,却被眼尖的高翠察觉动作,眯眼问道:“你手里舀的是什么?”
戏志才动作一僵,来不及藏起竹简,高翠就已经来到身前劈手夺过,展开一看,不由脸色一黑,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夫君,声音古怪:“你如今行啊你,都敢背着我偷偷搞小动作了。说,这是什么?”
戏志才抵着唇轻咳几声,然后低头特老实的回答:“是范县文若下的政令。”
高翠不听还好,一听立马眯眼挑眉,身上火气腾腾上冒。一把揪了戏志才耳朵:“你又看文书你又看文书你老老实实歇会儿不让人揪心会死啊?”
戏志才捂着耳朵吸着冷气连声告饶:“毓秀,你……嘶……疼疼……放手吧……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
高翠狠狠瞪了他一眼,松开手没好气的说:“你知道错了?你每回都知道错了,你改了吗?行了,我也不为难你。现在我得厨房看看给你熬的药好了没,要是我回来的时候,你没在榻上好好躺着,哼哼……姓戏的,你知道会怎么样?”
戏志才听完高翠皮笑肉不笑的威胁后,浑身打了个哆嗦,然后转身拉了门,丢给一句:“我这就休息”后,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了。
高翠眨眼看着戏志才离开的方向,神色恍惚地回想起大夫的一句话:“夫人,戏大人这身子,实在不能在经劳碌了,不然……”
高翠闭上眼睛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渀佛想把刚才自己脑子里的东西赶走一样摇摇头。然后抬起下巴,握握拳,一脸平静地向厨房走。
等她把药碗端到卧房时,却发现戏志才已经半靠着榻帐,合眼睡着了。身上衣服没脱,毯子也只是搭了一角,手里的那卷舀来消遣的竹简不知什么时候掉落地上,他都没有察觉。高翠见此小心翼翼地放下药碗,捂着嘴轻手轻脚快步地走到了门外。望望戏娴闺房的方向后,又有些失神的望向大门,心里一个劲儿的祈祷:仲景先生,你倒是快些赶来呀。他这阵子精神已经越来越不济了,白天连那么会儿眨眼的功夫他都能睡下。可是一旦到了晚上又是咳得止不住,这样的情形到底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许是老天爷真的听到了她的祈祷,半个月后,戏志才府上迎来了一位五十出头的老头儿。老头儿面色微黑,一身土尘风烟。青衫虽整洁干爽,但已是皱皱巴巴,显然是一路急赶,匆忙而来。到了戏志才府上时把怀中信函往守卫兵丁手里一递,平下一路劳累说:“快带我见你家先生。”
守卫兵丁一愣,看看跟老农模样差不多的眼前人,又瞧瞧手里自家主母的亲笔信,不由诧异犹疑:眼前这老头儿就是夫人自长沙请来的神医?看着怎么不像看病的倒像是个种菜的呢?
只是想想这半个月自家大人的身体又思量下高翠每每在门口张望的神情,不由不敢怠慢,很是恭敬地一边派人通报,一边把人请了进。
高翠听到门口有人报说:“夫人,您请的那位张机先生已经到了,现在就正往咱们这里赶”时不由喜出望外地扶案站起,而她身边戏志才则皱着眉头,一脸诧异之色:“毓秀?你……把仲景兄请来的?”
高翠狠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怎么?不可以吗?这里的大夫胡说八道还不许我请个医术高明的人给你瞧病?”
戏志才闻言一噎,沉默地低头,只是手却下意识地藏在了袖子里。随着高翠一起起身倒了门口迎接张机。
张机那里却打近前第一眼就看到了戏志才两口子,还没打招呼寒暄,就把目光转向戏志才脸上,眉头皱起,站着细细地打量起这位老弟。
戏志才被他看得心里一抖,很不配合地向前几步,状似无意地拉住张机,边往前走边转头给张机一个侧脸很热络地说:“仲景兄远道而来,先不忙其他,陪小弟喝几杯可好?”
张机也不挣脱,只顺势扣住戏志才的脉搏:“酒暂且不忙喝。弟妹此番专程邀我前来,咱们还先进办了正事再说。”
戏志才微微僵了僵,眨着眼睛呵笑:“仲景兄又不是不知道,到了我这里你就是有正事也该变得没正事了。还是先……”
“老弟啊,你这不糊涂啊,缘何还要办出讳疾忌医的事?”
戏志才呼吸一滞。瞧了眼自张机来后就眼色亮亮,满脸希望的高翠后神光黯淡了下,手下紧了紧,把目光转向张机,眼睛里全是复杂之色。张机被他看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弟妹也是担心你,你还是让我好好给你诊诊脉吧。”
戏志才闻言低下头,想到等会儿妻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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