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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原哈哈一笑,道:“下卿请稍安匆燥,听我详细道来。”
苏从冷冷一笑,道:“在下愿闻其详。”
高原道:“我本是赵臣不假,而且当初也确实是从赵嘉手上夺下的代郡,这些下卿说得都没有错,我也沒有什么好分辩的。”
苏从的脸色也稍好了一点,道:“武安君既然对此事供认不违,在好也不过,那么武安君也就承认,是赵国的叛臣了。”
高原笑了一笑,道:“敢问下卿,赵国是从何而来。”而不等苏从回答,高原己接着道:“赵国是从晋国分解而来,因此赵国本是晋国的家臣,结果伙同韩魏两家,瓜分晋国,始有赵魏韩三国,如下卿所说,赵国始为晋国的叛臣,昔日赵魏韩三国仍在时,不见下卿有责怪之言,为何如今却要独怪在下。”
苏从怔了一怔,一时也答不上来,谁都清楚三家分晋,其实就是三个家臣瓜分主人的国家,只是当时赵魏韩三国都是新兴国家,国力强盛,而且晋国的大势己去,因此其他国家也都抱着反正己成事实,于是顺水推舟的都承认了赵魏韩三国,谁会为了一个名存实亡的晋囯,去得罪这三个新兴的强国呢?但如何认真的追究起来,这三家确实都是叛臣,因此对高原的反喆,苏从确实没法答得上来。
高原又道:“赵魏韩三国姑且不论,下卿所在的齐国,本是姜氏之齐国,如今的齐君田氏,本是姜氏的家臣,后代齐自立,如下卿所论,田氏代齐,岂非也是齐国的叛臣吗?”
苏从被高原问得张口结舌,不仅一句话都答不上来,而心里也十分惶恐不安。没想到自己本来是想质问住高原,但却被高原反将了一军,无法自圆其说。
不过高原可还不打算放过他,接着又道:“如下卿所言,既然下卿明知田氏是齐国叛臣,去出仕于田齐为臣,岂非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吗?而下卿既出任于田齐为臣,但却又视田齐为叛臣,这难道不是对田齐不忠吗?下卿还是好好想想,回齐国之后,怎样向齐王解释吧。”
苏从的全身一震,知道高原的意思是要把他刚才说的这一番话转告给齐王建,虽然说他是后胜的心腹,但这却是大是大非,关系到田氏在齐国统治正当性的问题,在这种情况下,后胜也未必会出面保下自己,因此苏从也下意识的扭头看着自己的副使田思貌。而这时田思貌面沉似水,道:“回到齐国之后,在下必会如实的禀报大王,因此下卿确实要认真想想,回齐国之后,怎样向大王解释。”苏从听了,双腿一软,顿时瘫软在地上。
整个大殿上沉默了好一阵,这时昭般干咳了一声,道:“武安君,刚才苏下卿所说的叛赵之事估且不论,但武安君强占燕国土地,这总是事实吧。不知武安君对此如何解释呢?”
高原还没有说话,但项栋已狠狠的瞪了昭般一眼,心里想着,到了这个地步,你还不死心,看回国之后我怎么收拾你。不过这一次项栋一点都不为高原担心。其实早在出使齐国的时候,项栋就见过高原的雄辩能力,而现在一见,仍然不输于当年,因此尽管昭般又拾起了苏从的第二个质问,项栋相信高原一定有应对的言辞。
果然,高原笑了一笑,道:“昭大夫有所不知,我们这一战领的土地,都是从秦军手上夺取而来,并非从燕国手中夺取,是燕国自己无能,守不住这些土地,结果被秦军占领,而我们又从秦军手上夺来,因此与燕国无关。”
昭般摇了摇头,道:“诚如武安君所言,这些土地确实是武安君从秦军手里夺来,但数百年来,这些土地均属燕国所有,并非因先被秦军所占而变,正如某人之物为盗贼所窃,然而官府将盗贼抓捕之后,当物旧原主所有,而非抓捕盗贼之人所有,因此武安君当将这些土地还给燕国才是,不知武安君以为然否?”
高原淡淡一笑,道:“大夫之言十分可笑,这数百年来,列国纷争,兼并不断,战国七雄,那一个沒有吞并过十几个小国,以楚国为例,当年周室分封之时,楚国不过是一个四等孑爵,然而历代楚王无不对外兴兵征代,百余年来灭国近百,几曾交还过土地,大夫要我归还燕国的土地,那么先请楚国将历年吞并灭亡之国先都恢复过来,将土地都先行归还,如何?”
昭般虽然被高原反问得无言以对,但仍然不死心,又道:“那么如果我楚国的土地被秦国所占,而代军又击败秦军,那么这些土地是否会归还我楚国呢?”
高原“哼”了一声,道:“假使这一次商谈合纵成功,三国组成同盟,自然要在盟约中协商明确这种情况下的处理方式,依约而行,如果这一次商谈合纵不成功,那么代楚并非盟国,要想占领土地,则各凭实力,谁打下来归谁所有,不知大夫以为如何。”
眧般张了张嘴,但也再说不出什么来,因为高原的回答确实十分周全,如果谈成了合纵,那么代楚两国就是盟友,当然是一切好商量,如果谈不成,代楚两国当然就没什么交情,土地当然是谁抢到归谁。话说得虽然十分直白,但谁都说不出这番说有什么问题。
这时项栋道:“武安君所言极是,我们这一次出使代郡,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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