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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轰隆,马蹄声响,一队黒衣黑甲的士兵簇拥着一辆战车,驶上了黄河大堤,只见在两岸的堤坝以內,混浊奔腾的河水,向东方滚滚奔流而去,消失在天地之间,不时翻滚着一朵朵lang花,转眼又消失在大河水中.
而在河岸边上,有几十个人正在忙碌着,树立起七八根木杆,有的木杆插在河水中,有的插在岸边,也有插在在大提上,还有人拿着绳索,尺子等物,或在水中,或在岸边,不知在做什么?
这时人群中一个六旬老者带着几个从人,走上了黄河大堤,来到战车前,躬身施了一礼,道:“上将军。”
一名顶盔贯甲的武将从战车上下来,也对那老者还了一礼,道:“郑水令,辛苦了。”
这六旬老者呵呵笑道:“这是老朽份内之事,上将军的军务繁忙,怎么也有空到这黄河边来,视查老朽的工作呢?。”
武将也笑道:“水令在客气了,这一次进攻大梁,只有以黄河水灌城才能成功,因此水令的工作关系重大,王剪岂能不来一看。”
这六旬老者就是秦国的水令郑国,秦军的大军进驻大梁城外之后,他也赶到了秦军的大营,并在黄河边测查水情,为水灌大梁做准备。而这武将就是秦军的主将,上将军王剪。
这时大梁城外的秦军总数已达到二十五万人,其本已经完成了对大梁城的初步封锁,不过王剪也忌殚大梁城的城防,不敢易向大梁城发动进攻,因此王剪也亲自赶到黄河边上,看郑国准备得怎么样了。
寒喧了几句之后,王剪才道:“水令,现在可否开始水灌大梁了?”
郑国摇了摇头,道:“现在黄河的水势才刚刚开始上涨,远沒有达到可以掘口灌水的地步,依老朽来看,至少要到三月底的时候,才可以开始放水,也许要等到四月初才行。”
王剪身后的王贲不禁有些着急,道:“那岂不是还要等一个月吗?”
郑国呵呵笑道:“少将军太心急了,虽然现在不能放水,但还是有许多准备的工作要做啊。”
王贲道:“还有什么工作要做?”
郑国笑道:“老朽虽是水工,但对水战之法,未有太多心得,因此自从去年以来,老朽一直在研究当年智伯水淹晋阳,武安君水灌鄢城两役,到是略有所得,依老朽之见,水攻之计无非两点,一是利用水势冲击,冲塌城墙,武安君水灌鄢城更是如此,当时水从城西灌城东,入注为渊,溃城东北角;二是围堰以水浸城,智伯水淹晋阳更如是乎,如不是韩魏两家反目,晋阳必破。而依老朽之见,大粱非鄢城可比,水势冲击的初势虽猛,但难以持久,因此单靠水势冲击,未必可以冲跨大梁城墙,只有效智伯水淹晋阳,围堰以长期水淹浸城。不知上将军,少将军以为如何?”
王剪听得连连点头,郑囯不愧是专业人士,说得果然头头是道,大粱城高墙厚,而且是以靑石处围,内填夯土建成,想靠一股洪水就将大梁的城墙冲跨,当然是不可能的。只能用长期水淹浸城的方法,一来是动摇大梁的城基,二来是消磨守军的士气。
因此王剪又问道:“那么请问水令,如果要用长期水淹浸城之法,又当如何进行?”
郑国道:“首先是要在大梁城周边修建围堰,大梁城的地势虽然低洼,但其外围平坦广阔,一但放水,所淹及的范围太广了,难以达到水深,而且还有可能淹到我们秦军的营地,因此只有修建围堰,才能够蓄水浸城,单是这一项工程,就极为浩大,一个月内能否完工,尚未可知。”
王剪道:“水令放心,几天以后,将有三十万民役到达前线,而且就地还可以征集出十万余人来,这样一来,修建围堰也就绰绰有余了,而且修建围堰,不仅可以蓄水,在蓄水之前,还能对大梁进行合围,也是一举二得之事,明天老夫就下令开始修建围堰。”
郑国道:“有上将军调派,老朽也能放心了。不过仅仅只是围堰还不行,我们引黄河水灌大梁,是借道鸿沟,介时鸿沟的水势将会暴涨,恐怕要超出现在鸿沟的堤岸,因此鸿沟两侧的堤坝也要加强,另外鸿沟距离大梁城还有十余里的距离,而水势无常,如果冒然决口放水,黄河水也未必能够按我们所想,流冲向大梁城而去,我们必须还有修建一条或是数条河道,接通鸿水,将黄河水引到大梁城前来。另外上将军还要准备木筏船只,以备水战之用。”
王贲听了,也不禁吐了吐舌头,道:“原来水攻之法这么复杂啊,我还以为只要把河提掘开放水就行了。”
王剪瞪了他一眼,道:“如果水攻之法那么简单,当年我秦国三攻邯郸之时,早就可以釆用水攻之计了,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不要以为才打了几次胜仗,打败了几个庸才,就以名将自居了。”
王贲也低下了头,道:“父亲见教得是,孩儿受教了。”
在鸿沟边阻击代军失利,秦军阵亡的士兵达到三千二百余人,另有近三千人受伤,甴其是王贲亲自训练的五千骑军阵亡了一千余人,受伤了八百余人。这也给王贲当头泼下了一桶凉水。
而王剪也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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