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大河第一次见到她时足足楞在那有一分钟,二十岁不到的他,心里就好像平静没有一丝风浪的湖水,突然被一颗巨大的天外陨石突然坠入,一时之间汹涌澎湃波涛不止。当时就心下暗想:正中靶心啊,这就是我人生的目标!
当时,白爸爸是周围颇有名气的包工头,而宫大河却只是在他手下干活,微不足道的一个小力工。有一次,往白家运送一些工地暂时不用的机械设备时,正好遇到了白飘,从此便无法自拔!在之后的大半年里,有事没事自己找事的往白家跑,就是为了能有机会看白飘,没话找话的说上几句没有多少营养的话,心里就会很满足。
可事情还没等有什么实质性进展,白爸爸工程做大举家去了外市发展。工程大了,都是从河南、湖北、江苏等地团体雇佣工人,宫大河从此也就下岗了!而且也几乎没有什么再见到小白飘的机会了!为此,宫大河有很长一段时间念念不忘,不能释怀!
之后几年随着年龄越来越大,社会经历也越深,逐渐成熟的宫大河也渐渐明白了一些:别说他只是个没有多少文化的孤儿、穷小子,想与小白飘交往,人家父母那一关他就难通过;就算他自己有父母且家境不错,小白飘喜欢不喜欢他都难说!
用他自己后来的判断:当时的他,能跟白飘走在一起的可能性,几乎是相当于下雨天,人走在路上一下被雷电击中的几率一样低!
五年转瞬,直到宫大河买中了彩票投赢了股票,到现在身家七百多万,回首过往的五年,一直打拼挣扎,带着一丝自卑感努力工作,一心要图强,再没有怎么动过感情方面的心思,渐渐的,淡忘了!包括对白飘,随着时间的无情现实的无义,越渐模糊了,唯一剩下的可能就是心中那一缕淡淡的思绪。
五年之后,泰山脚下,不期而遇,心潮澎湃!回首已往,百感交集!宫大河忽然明白了,原来心里一直有一个他五年来已经记忆不起,却始终没有忘记过的白飘。五年之后的不期而遇,却让彼此有些尴尬,更让宫大河心如刀绞同时却又哭笑不得!
初夏的凌晨两点钟,月光朦胧。稀稀拉拉的人群,在已经不算黑暗的泰山脚下,向远远的山顶缓缓移动,推进。不在乎那还有些略显冰凉的山风,也不在乎一夜甜美的长梦被机械的闹铃无情的吵醒。大半夜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只为看那山顶转瞬间灿烂的初阳,拍几张‘各有所味’的照片,或录下一段值得永久珍藏的影像记忆。
人群中,宫大河无意间突然眼角余光扫到一个似曾相识纤细、柔弱的女子身影。只见那女子双肩微微动耸,似在抽泣,在十几米外脱离了人群,向远远的荒山深处漫无目的渐渐走去。宫大河忽然心神一动:她这是要干嘛?怎么好像认识她?熟人?好像在哭!寻短见?
眼见那女子越走越远,宫大河来不急再多想,立即脱离了人群,悄悄跟了上去。宫大河没有立即追上前,而是不远不近的跟在那女子后面,准备悄悄的跟上一段路看清楚情况。他不确定前面那女子自己一定认识,也不确定人家就一定是要寻短见,万一冒失上前,搞不好自己会很尴尬。
两人就这样,你前我后地走着,逐渐远离了人群。忽然,前面女子突然失声痛哭,嘴角含糊间哽咽自语,断断续续道:“妈!---对不起!---我---不能---回去---照顾您了!如果---我不死---他们是不会---管您的!---我---死---了---他们一定会管您的!为了您的---下半生---女儿---先走一步了!”一边走着,一边喃喃,一边伸手从口袋里掏出隐约好像是一个药瓶,拧开盖子就准备往嘴里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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