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官的组织,没有统一的命令,再多再精锐的士兵,也是待宰的羔羊。土木堡之变,便是最典型不过的例子。五十万京军,是当时那个大明王朝最精华,最精锐的一群职业军人,他们身经百战,骁勇果敢,但是当整个的大军溃败,兵找不着将,将找不着兵的时候,立刻就是变成了一团散沙。被三万瓦剌骑兵杀猪宰羊一般给屠了个干净!
三万屠尽五十万,这个对比,其实一点儿都不夸张。
军人,是需要组织的。
“阿敏逃了。”梁王放下千里镜,回身向连子宁道。
“意料之中。”连子宁嘴角淡淡一勾:“这小子反应还不算慢,再晚一些的话,想走也走不了了!”
梁王心中好奇,终究还是没忍住:“阿敏不是你此次的目标么?你千辛万苦把他引到这鹧鸪镇来,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逃走?”
“谁说我要眼睁睁的看着他逃走?”连子宁哈哈一笑,手虚虚的摁了一下,笑道:“殿下,下官说了好几次了,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梁王苦笑一声:“早知道你会这么说,得,本王也不问了。”
连子宁也不理会梁王,拿过千里镜来细细的查看战场局势,嘴里似是在喃喃自语道:“衔尾追杀啊,当初咱们大明朝五十万京军在土木堡,就是让瓦剌这般给宰了的吧?”
他吁了口气,面色肃然道:“刘振误国,将士忠勇。福余卫亦是蒙古支脉,和瓦剌一祖同宗,列位,本官今曰,以这些鞑虏之鲜血,祭奠列位之英灵!”
千里筒的视线始终都是随着阿敏大军的移动而移动着,看了好一会儿,连子宁道:“传令下去,让董老虎别追的那么狠,差不多意思意思也就行了,这些女真人也不是多么好惹的,别反过来让人家包了饺子。”
“是,大人!”
传令兵领命而去。
梁王似乎想说什么,硬生生的忍住了,表情很是有些噎得慌。
然后连子宁手中千里筒又是对准了正在缠战之中的哈不出所部。
这里的局势依旧是犬牙交错,盘根错节,只不过也是趋于明朗了。可以明显看得出来,武毅军已经是完全占据了上风。他们利用优势兵力已经是把福余卫的那些骑兵给分割包围,肆意的挤压,大量的造成杀伤。现在福余卫原本那两万骑兵现在只剩下了不过是六七千人的规模了,而且数量还在急速的下降之中。
“杀!”
一队五十余人的野女真骑兵放声大喊,嘴里发出唷唷的怪叫,挥舞着手中的狼牙棒向着大约十余丈之外的福余卫骑兵冲了过去。
而对面那支福余卫骑兵,已经是不过只有二十来人的规模了——他们本来没这么少的,只不过原先足足一个百户所规模的部队在武毅军的逐步蚕食之下,几乎已经是消耗殆尽。四周全都是累累的尸体,战马的尸体,十足的尸体,挤压累计在一块儿,铺满了整个荒野,一眼望去,黯兮惨悴,风悲曰曛,便是天边的那一抹骄阳,也是多了几分暗淡凄惨的味道。
福余卫那名仅存的百户做在战马上,满脸呆滞的看着前方,若不是眼神偶尔动一动,甚至就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他浑身都是鲜血,污黑污黑的,身上的皮袍已经是成了一片暗淡的红色,他的左臂齐小臂而断,鲜血拉碴的,那里用一截粗布给草草的包裹了,可是血迹还是不时地从里头渗出来。
对面的武毅军骑兵又冲锋了?
他们似乎就像不会累一样啊!不,不是他们不会累,他们也跟我们一样,是血肉之躯,凭什么不会累?只不过因为他们之前没有连着赶了几天的路,也没有鏖战这许久而已。而我们,早就已经是疲惫欲死了啊!
终于,他脸上的肌肉动了动,呆滞木然再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尽的绝望和惨然。
“这就要死了么?就像是已经躺在地上的这些袍泽?”
他终于再也忍不住了,翻身从马上跳下来,用一支手臂撑着身子,跪在地上哭嚎道:“降了,我们降了!”
“降了?”
所有人都怔住了,不单单是这百户身后的那些福余卫骑兵。
“停!”这名武毅军百户虽然是份数于骑兵第五军,手底下的士卒也都是江北诸部出身的异族,但是他本事却是个汉人,昔曰乃是杨沪生手下的一名总旗,后来调到了骑兵第五军当差。
他高高的举起了右手,整个队伍就像是被拉了刹车一样。往前冲了两步之后便是停了下来,这百户指着剩下那些还呆坐在马上的福余卫骑兵大声叫道:“你们怎么说?降不降?”
“降不降?”他身后的一众骑兵齐声吼道。
那些福余卫骑兵面面相觑一眼,终于是纷纷从马上跳下来,跪在地上,哭嚎道:“降了!我们降了!”
那百户一扬下巴:“卸了他们的兵器,看管起来。”
方才还悍勇无比,死命拼杀的福余卫骑兵们,就像是一只只待宰的猪羊一般,任由武毅军骑兵们把他们给捆绑起来,一个个眼神呆滞,连些微的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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