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彬如此作践,雷横如何容得?
愤懑之下,雷横跑回家里,二话不说,先跪倒在老娘面前,叩头不起。
这一下却把雷妈妈吓了一跳:“横儿,你又惹下甚么祸事了?”
雷横沉声道:“娘啊!孩儿并未惹祸,而是准备惹祸——娘你不知道,咱们县里来了个高俅手下的狗官,叫甚么党世雄的,用一辆囚车盛了咱们济州张太守不说,还把咱们时县令也捉了去,关车游街,如此折辱,是可忍孰不可忍?孩儿虽鲁莽,也知道张太守是好官,时县令是好官,如今的好官,都被关进笼子里去了,是汉子的,谁能忍得?娘啊!孩儿大胆,要让党世雄那狗官吃上一闪,只是怕老娘受了惊吓,因此才有这一跪——娘啊!儿说完了,您老人家大发慈悲,准孩儿放手一搏吧!”
听了此言,雷妈妈伸手将雷横扯起,斩钉截铁地道:“孩儿啊!你做的是正事!张太守、时县令那样的好官,岂能受狗贼的侮辱?你自去行事,休以我为念,你娘年纪虽老,但筋骨还健旺,拄个拐杖,紧走几步,也上梁山去了!”
雷横又惊又喜,想不到老娘不但允了自己去,连抽身退步的道路都想好了,当下问道:“娘!您怎么突然想下要上梁山了?”
“嗐”了一声,雷妈妈叹息道:“我总是放不下当年西门大官人和地厨星的功德炊饼啊!索性这回上了梁山,仗着你的脸子,再向他们求些儿来佛前上供也好!”
雷横又问道:“娘啊!这屋子咱们走了,你真舍得?”
“糊涂!”雷妈妈训斥儿子道,“梁山和郓城县就这么一捻子近,等梁山打跑了这些官匪,你老娘我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有甚舍不得的?”
说起,雷妈妈收拾个小包袱,拄了拐棍撮风一样去了。雷横呆在那里,想像着老娘对水泊边梁山掌船的小喽罗叫道:“我是上梁山大寨入伙的!”——那时船上的人肯定要象下饺子一样往水里掉哇!
雷横摇摇头,把胡思乱想都摇走了,起身去找老搭档美髯公朱仝。朱仝武艺在自己之上,有他帮手,救张太守、时县令又多了五分把握。
寻到朱仝屋子里时,就见朱仝正在收拾东西,一见雷横,面色郑重地道:“兄弟来得正好,我有话对你说!”
雷横见朱仝把大攮子正往腰里别,心下蓦然起了奇异的共鸣,便笑道:“哥哥请讲!”
朱仝便开门见山道:“党世雄那恶贼欺吾郓州县人太甚,我欲前去对付了他,救张太守、时大人出来,我知道兄弟你家有老母,不同我这无牵无挂之人,因此也不去拉你一同动手——但若有个响亮,还望兄弟看在昔日情份上,莫要出手拦我!”
雷横听了,嘿嘿一乐,却把衣襟一翻,亮出腰上一排猛虎獠牙一般的匕首来。朱仝见了先是一愕,四目相视间,猛然心意相通,二人皆是哈哈大笑。
笑罢,朱仝叹道:“兄弟有此义胆,却奈老母何?”
雷横便吐了口气,恨道:“娘的!真是官逼民反,不得不反——我老娘已经收拾包裹,先我一步上梁山入伙去了!”
朱仝听了,差点儿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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