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推迟,恭敬不如从命。”
“好……”陶卓然援须而笑,所谓人老成jing,隐隐约约的察觉韩瑞,好像不是普通跑ui送信的仆役,眼睛转动了下,试探问道:“这位小哥,是哪里人呀?”
“扬州人士。”韩瑞据实回复。
“扬州……”陶卓然沉道:“江都,真是好地方,却不知小哥是怎么……”
就要探问韩瑞与虞世南是什么关系,怎么受到他的托请送信前来,旁边的半大小子,却有几分不耐烦了,缠着陶卓然,叫嚷道:“阿翁,你看下,我的画怎样。”
得,给鄙视了,韩瑞mo了mo鼻子,何尝看不出来,半大小子分明是故意的,看不起自己这个“卑微的信使”,不与小孩计较,韩瑞轻微一笑,也没有挑明。
“杰儿,在客人面前,不得胡闹。”陶卓然人老,心中却不糊涂,轻斥了下小孙儿,和声说道:“下去找兄长玩耍吧。”
“小公子家传渊博,画作必定不同凡响,也不知在下是否有荣幸观赏。”韩瑞微笑说道,给了一个台阶。
“小小顽童,涂鸦之作罢了。”陶卓然谦虚道。
半大小子却不满意了,撒娇道:“阿翁,才不是,我费了几日功夫才完成的,很有深意,谢先生见了,也都称好,不信你看。”
说罢,半大小子连忙展开手中的画卷,展示给两人看。
韩瑞凑近轻看,画中,简陋的房里,坐着一个雍容慈祥,衣饰朴素的f人,手拿剪刀,剪下一络长发,房外却是两个男子在松下盘坐,谈笑风生的模样。
图画的笔法还算可以,线条流畅,然而显得十分生嫩,不过想到画作出于十二三岁小孩之手,也是可以理解的,而且立意极为深远,掩盖了其中的不足。
如果了解陶家的传承,自然明白,这是幅陶母剪发图,说的是当年,陶侃家贫,有好友来访,却无心款待,最后还是陶母湛氏,剪下自己的长发换钱,置办酒菜待客。
这是流芳百世的故事,陶家子孙,肯定不会忘记,即使与寿庆挨不上关系,但是小孙儿画图送给自己,陶卓然自然心情愉快,笑赞不已。
当然,作为客人,韩瑞也不会那么不知趣,挑小孩笔法的病,而是拣好话来说,微笑附和起来。
“小哥莫要赞了。”陶卓然笑道:“小孩子不能多夸,免得骄傲自满,忘乎所以。”
“怎会,小公子天资聪明,日后非是池中之物。”韩瑞笑道,反正好话也不uā钱,为什么不说,至少没有坏处。
“谄媚。”
陶卓然正笑着,适当表示谦虚,没想半大小子陶杰,却满面正容,鄙视道:“我这幅画,谢先生看过了,他说只是一般水平,只是孝心难得,寓意深长,送给阿翁正好合适,还需要努力学习画技,才不是什么大师之作。”
“杰儿,不得无礼。”陶卓然皱眉斥责,心中并没有多少怪罪之意。
小孩子嘛,不懂掩饰好恶,有口无心,童言无忌,也是可以理解的,韩瑞也没有介怀,一笑置之,看了眼低头受训的陶杰,饶有兴趣道:“看来,小公子年纪虽小,特别是那位谢先生,也是个明白人,既然如此,为何不指出画中错误,让小公子修改呢。”
“画中错误?”陶卓然惊愕,低头看画,一时之间,却不知道韩瑞话中所指。
“你胡说,画中有错,谢先生肯定告诉我的。”陶杰怒目而视,对于韩瑞的感观,已经从无视上升到厌恶的地步了,不知道算不算是一种进步。
“杰儿,三人行,必有我师,不能自满。”陶卓然训了句,捋须道:“这位小哥,小孙年少无知,画中自有不足之处,还望指正。”
“不敢,不敢。”韩瑞笑了笑,也明白陶卓然心中,也有可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故玄虚,当下伸手,指着画中陶母发鬃,淡然说道:“此处,不应该戴有金钏。”
“为什么不能……”陶杰下意识的反驳。
韩瑞微笑不语,陶卓然却恍然大悟,目光掠过一抹赞许,由衷叹道:“小哥真是观察入微呀!”
“旁观者清罢了。”轮到韩瑞谦虚起来。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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