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厅中门窗,就能看到,几个仆役,兴高采烈的,抱着一匹匹锦缎,向内宅走去。见此情况,郑仁基连忙追问道:“符节,怎么回事,你是怎么向陛下建言的?”
“其实,也没有什么,无非是……”
就在韩瑞准备叙说之时,衣衫光鲜,满面春风的崔焙,出现在院门,人未至,声先到,张扬叫道:“姐夫,阿姐,约儿,符节,维道……在厅里,还是后院?”
“小舅,这里。”郑维德探窗招手,想要显示自己的存在。
大步走来,进了客厅,崔焙笑呵呵道:“都在呀。”
“还是长辈,来得这么晚。”崔氏责怪道:“又去哪里厮混了。”
钱是英雄胆,现在手头阔绰了,崔焙身上多了几分豪气,嗯,俗称暴发富气息,不过到底是贵族子弟,不怎么明显而已,但是面对崔氏的责问,崔焙没再逃避,大大方方的承认,笑着说道:“在翠玉楼,陪几个朋友饮酒,好不容易才打发他们,就急忙赶过来了,毕竟是维道回京,做舅舅的,怎能不来接风洗尘呀。”
崔焙嬉皮笑脸的模样,很是刺眼,至少在崔氏看来,的确非常不顺眼,蛾眉立即竖起,这是斥责的前奏,多年的夫妻了,郑仁基岂能不知,连忙抢先道:“十九,整天没个正形,不务正业,实在是……”
“是,姐夫,我知道错了。”崔焙连忙说道,不认不行,他可不想面对崔氏的絮絮叨叨,没完没了。
“知错又不改,更加的可恨。”崔氏轻斥道,颇有些怒其不争的意味,不过音量微小,毕竟在小辈面前,也要给崔焙留点面子。
装作没有听到,崔焙侧身,笑道:“维道,许久不见,气度愈加稳重,这次回京述职,必是加官上进了吧。”
“承阿舅吉言了。”郑维道微笑道:“不过,在洛阳多年,寸功未立,却是不敢奢望。”
“没事,你还年轻,符节也是,可以慢慢来,不必着急。”一脸的嘘唏,崔焙感叹道:“以后的朝廷,都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大家都乐了,郑仁基摇头,无奈笑道:“十九,少作怪,这话,轮不到你来说。”
“呵呵,那是,我是代姐夫说的。”崔焙笑嘻嘻道。
不得不提,崔焙十分懂得调节气氛,往往三言两语,就能逗得众人开怀大笑,也难怪在长安城交游广阔,不敢说识尽三教九流的人物,但是在纨绔子弟,公子哥儿之中,颇有名望,与乌萨尔合作经营生意,简直就是如鱼得水,各取所需,双赢。
“对了,符节。”崔焙有些奇怪道:“突然买这么多绵缎做什么?就算是给未出生的孩子做衣裳,也无须那么多布料吧。”
“那是宫中的赏赐。”郑仁基说道:“十九,不要打岔了,正好听下,符节是怎么向陛下进言的。”
“话说那时,路过山村……突然灵光闪过……进宫之后,这才得知,那些御医居然……”
“原来如此,真是没有想到……”众人感叹,就像是一层纸窗户,没破之前,进而朦朦胧胧,好像是雾里看花,可是戳破之后,立即恍然大悟。
崔焙很是惋惜,叹气道:“可惜,符节你不通医术,不然救治皇后,这可是难得的大功,说不定陛下会给你封个爵位。”
想想,也不是没有可能,众人点头,韩瑞也有点儿遗憾,不过也没有办法,中医复杂,后世人心浮躁,谁还能定下姓子,学习钻研,不会就是不会,况且,就是错过了又能怎样,韩瑞微笑,以后还有机会……夜色,深沉,月亮像一个含羞的少女,一会儿躲进云间,一会儿又撩开面纱,露出娇容,整个世界都被月色浸成了梦幻般的银灰色。卧房之中,窗扇敞开,月光照射进来,好像霜雪,郑淖约站在窗前,沐浴着月光,肌肤晶莹如玉,灼灼如华,如同谪落凡间的广寒仙女。
韩瑞慢步走来,在背后轻搂郑淖约,柔声道:“约儿,你好像不怎么高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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