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春秋战国开始,直到现在,应该有千年的历史,以后是诸子百家相争,后来是儒家内部宗派互掐,古老的传统了,至于辩论之后,对方是否服气,有没有效果,不在考虑的范围之内。
有了决定,众人也不耽搁,穿履而出,由孔颖达引领,向国子监,三公槐下的经坛而去,颜师古落后几步,吩咐说道:“待会,你们的任务,就是将台上辩经之语,全部记录下来。”
明白了,韩瑞等人纷纷点头,随行而去,弄了半天,原来是来当记录员的,这是秘书监的本行工作,也算是专业对口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本身就是名士,肯定引领国子监学生的目光,听到他们的介绍,那些慕名而来的士子,顿时露出仰慕之色,自然而然,尾随来到经坛,发现大儒名士登台而坐,看情形不是讲学,就是辩经,一时之间,更加狂热起来,当下顾不上等待及第举子,纷纷蜂拥围住坛台,准备大饱耳福,从中学习受益。
名人效应,无论古今,都非常显著,瞬息之间,经坛周围,立即围了几百个士子,而且有着愈加增多的趋势,又不是泼妇吵架,光明正大,不怕人看,况且辩论而已,有输有赢,十分正常,台上的大儒名士,倒不至于担心名誉受辱什么。
不过,辩论,总是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就在孔颖达寻思,找个像样的借口糊弄过去时,对方有人站出来了,姓郑,韩瑞依稀记得,是岳父郑仁基族里某房兄长,白衣飘飘,神情明秀,风姿儒雅,长髯飘洒,真有一份飘然出世的气质,一看就是名士风范。
“今曰,我等是向朝中诸位学士请教学问来了。”郑某人态度十分谦恭,满面和煦,笑容可掬道:“近些年来,河东各地的生贡,很少能考上进士,我等琢磨着,肯定是学问不足,教不出好徒弟,所以前来讨教取经,回去传授,免得误人子弟,希望诸位学士,不吝指点。”
虞世南等人脸色立变,这话暗藏杀机呀。
底下众人,脑子灵活,思维散发的士子,纷纷领会其意,不由得质疑起来,好像也是,这几年来,进士科榜上有名的人,多是南方士子,而主考官又多是江南人士,其中会不会是有什么内幕。
“郑先生说笑了,荥阳郑氏,家传渊博,经学闻名天下,我等一向景仰,岂敢妄自尊大,予以指点。”虞世南不动声色,慢声说道:“况且江南生贡千百,仅有几人得中而已,成绩也不见得有多好。”
姜还是老的辣,颜师古等人放心了,底下众生也觉得有理,毕竟人家基数大呀,这么多人参加考试,多中几个,也是正常之理。
厉害,不过是前奏,就这样精彩,待会不是更加引人入胜,韩瑞暗暗赞叹,与一帮同僚找好了位置,摆好笔墨纸砚,时刻准备记录,负责抄写的,自然是那些书吏,他们几个,事后整理校对就行。
居然给化解了,姓郑那人暗道了声可惜,却没有在意,反正给出辩论理由了,应该怎样安排,也要经过协商,随之拱手退下。
一番商讨,双方各派出了代表,可能都存了试探的心思,派出来的两人,都是名不见经传的儒生,至少在韩瑞眼中,的确如此,自然颇为失望,不过两人开口辩论之时,言词锋利,却让人大开眼界。
辩论的是号称百经之王的周易,可谓是博大精深,所以韩瑞没有听懂,真是太欺负人了,韩瑞嘀咕,好好的论语、孝经、礼记、尚书……放着这些大经不辩,呃,好像易经也是大经之一,不过偏偏是韩瑞最薄弱的软肋,卦象什么的,有点难以理解啊。
韩瑞抱怨,人家可不以他的意志转移,唇枪舌剑,争辩不已,也不知道其他人听明白了没有,反正很专注就是,却是没有发现,身后来了一拨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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