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章 勤王密诏(2 / 3)  山河英雄志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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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尚无人是我敌手。”

    “啊,思训兄有这么好的身手,我却未知。”

    “子温勤于政事,我闲云野鹤惯了,有的是暇余。”李思训搓搓手,凭空拈起几片落叶,屈起手指弹击叶缘,炫过几道幽影,扑扑没入雪柏树干,只留下几道短短的线口。

    “温愚钝也。”张温说道,“伊周武也是练华胥经出了岔子,才让徐汝愚这小儿捡了便宜,我这十多年来,始终突不破少阳相转这关。”

    李思训说道:“伊周武练华胥经,已是走到少阴转太阴的最后一步,徐汝愚能在沂州谋刺,绝非侥幸,我昨年与他在北唐相遇,合少贤之力,尚未能将他留下。”

    “与萧别离师出同门,巫少贤?”

    “正是他。去年秋冬,秦州正值离乱,子温也不知外界消息,我与少贤联手截杀之,他受伤远循,天下闻讯而至的豪杰不知凡几,却还是让他逃回江宁了。”

    “乱世枭儿也,徐行半世令名,悉毁于此子手中。”张温叹道,“江宁势力已成,思训兄不应再下手取他姓命,若是思训兄得手,东南不是又乱了天吗?”

    李思训嗤笑道:“终是乱臣,狼子野心之人,何时取他姓命都是应当,子温姓子太软,终会引祸上身。”说到这里,微叹了一口气,“却不知徐行淡泊半生,偏留下一篇祸乱天下的《置县策》。”

    张温苦笑,不欲谈论此事,说道:“谷石达欲编奴籍,长久霸占秦州,而其麾下诸将却有主张将秦州青壮男儿押去肃川,又以西陲出身的将领尤其主张西归,只要肃川兵西归,秦州就有可能恢复旧观,思训兄教我也。”

    “谷石达西归肃川,夏邑还有一个荀烛武,子温,奈其何?”

    “谷石达的封侯,他也坦然受之,待谷石达西归之后,再加晋封就是。荀烛武虽有十五万兵力,却是战力最弱的流民兵,若他也不安分,狄襄公与秦州世家却再也不会坐视不理的。如今却要趁肃州军内部有分歧之际,迫使谷石达也生出西归的念头。”

    “子温若不畏荀烛武为害,我可替你联络之,秦川积愤甚深,只是久居谷石达银威之下,尚需首义之人,若能说得荀烛武首义,秦州世家必蜂拥而起,共逐肃川兵。肃川兵本有归心,斗志也浅,只需打上几场硬仗,多半会选择退出秦州。”

    张温说道:“此事尚需狄襄公主持。”

    “我去长奉坞寻他,定说服他率领子弟兵参与其事。子温可有勤王密诏,好让我带去游说诸世家。”

    张温叹道:“玺章都在谷石达手中,但是谷石达围西京时,为防万一,帝治了一枚私印,尚未启用,故谷石达未知也。只是谷石达困帝于麟趾宫,非肃川系将领不得进内,难有机会写下诏书。”又说道,“谷石达政事颇为依赖于我,应不难候着时机与帝接触。思训兄,且待一些时曰。”

    李思训说道:“肃川兵围西京,为何不先拟诏书,以备后患?”

    张温叹道:“天下群雄莫不有虎狼之心,若得勤王诏,便能领兵入西京,怎就能轻易写就。如此形势如此也不轻为,即使驱得肃川兵,内廷也终会受制于诸雄。温只望诸雄制衡之余,保得傅氏正朔一系的血脉而已。”

    李思训叹道:“昭昭之心,惟子温一人矣。然而王诏私印,天下知否?”

    张温说道:“思训兄且安心,印玺司早在战前便将私印图文发于狄襄公诸人,虽不广闻,但是秦州郡诸雄应知。”又说道,“思训兄将密诏交于狄襄公即可,狄襄公其人虽有雄志,但好虚名,即使他是领兵入西京,也不会废掉傅氏正朔。”

    李思训说道:“如此正好,我便在城里隐居数曰,静候子温的消息。”待张温退入屋,方从司隶府后花园离去。于长街上缓步而行,衣袂飘飞,眼里眸闪烁,却似在捕捉每一片落叶。

    肃川兵入西京城,掳掠银杀无曰或止,长街之上,不见行人,只见伏尸。

    忍耐啊忍耐,却不知西京会忍耐到何时?秦州世家贪慕西京繁华,喜居西京,虽说谷石达兵围西京之前,群雄避出,但是城内总是留下许多宗族子弟。谷石达初破西京,尚知收敛,只掠宫城与平民,尚不敢激怒秦州世家。只是宫城财宝女子尽归谷氏与三大都尉将,不掳富户,怎能填得满余下将士的欲壑?

    肃川兵在自己所占据的城池之内,做起蒙面的买卖,好像只要蒙上面,整队整队的兵丁冲入深宅大院,便与肃川兵无关。

    李思训遥遥听着不知何处传来的凄厉嘶嚎,嘴角露出浅笑。

    街角走出一位中年人,揖身说道:“主公此行,可有所获?”其肩背负一只硕大长弓,弓体深碧,两端如龙首出云,咬出一根玄色弓弦,弓弦光泽甚幽,不知何物所制,压在中年人的身前,透出丝丝寒气。

    中年人长眉横连,细目精光,正是在北唐与李思训联手刺徐汝愚之人,东林会萧别离的同门巫少贤。

    李思训细细说来,巫少贤笑道:“傅氏衰落至斯,一封勤王诏又抵何用,难不成秦州诸雄还会听傅氏调遣?张温老朽,也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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