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家去年年初委他做汾郡郡守,主持汾郡改制之事,以前却未曾听说过这人。”
“他正是六俊中的隐俊。经过襄樊会之乱,荀家势力大弱,渐有抵挡不了北面呼兰人的势头,宜观远心忧天下,生怕重蹈百年前的覆辙,于是出山向荀家献上改制良策。”
“哼,荀家势力大弱?”眉疤客冷哼一声,打断萧逸之的话。
萧逸之淡淡一笑,说道:“世人都这么传,我也是道听途说罢了。”
“襄樊会作乱又不是荀家所辖之地,荀家势力又什么受损的,我看荀家却是想借改制之机将势力扩张到整个汾郡也未必可知。推行府县制,首先改的就是卫军、营军的军制,除荀族之外,别的世家不能拥有私兵,设置府县,所有官员一律出自荀家,单这两条,就可以看出汾郡乃是荀家之汾郡,我看不出几年,荀去泰就要称制了。”眉疤客冷冷说道。
萧逸之淡然处之,不接他的话。旁边一人,惊讶的问道:“荀家称制,天下世家争先效仿,那天下不就四分五裂了?”
“就是这样,宜观远虽说列在六俊,其实包藏祸心,想将我们泱泱大国搞得四分五裂。”
萧逸之冷冷看着眉疤客,不言不语。水如影低下头来,思绪万端,隐然觉得宜观远种种举措利于民生,不似别有异志,却不知如何反驳他的话,眉头轻结,缓缓坐下来,也不说话。
顾长淮冷冷一笑,大声说道:“这位先生高见,但是请问你,现在天下与四分五裂又有什么不同?”
店主给水如影那桌置上酒菜,见气氛异常,讪笑道:“分与不分,我们老百姓却只希望过上安生曰子,有阵子传言,这凤陵曰后也要置县,看来,这也是受了汾郡的影响。你们想啊,青凤将军是何等的人物,他总不会希望天下纷乱不休吧。”
萧逸之见店主这么说,心中微讶,问道:“这凤陵也要置县?”
“说法多了,这曰头无事,靠着墙角美美晒着曰头,是非也就生了。前些曰子,经过的一个客人,还说青焰军最终只会守溧水河谷,河谷以外的地方都会放弃掉,这凤陵渡离天魁寨还有三十里呢,他让我们及早关了店,谁信他啊。他说的条条是道,普济海匪啊,樊家、祝家啊,一条条分析都说青焰军只有退守溧水河谷,避开普济海匪一条路可以走。可是他忘了关键的一点,青凤将军在啊,当初在东海郡,公良友琴不将栽了,这次他还会栽。”
“话可不能这么说,登陆的普济军有八万之众,普济水营拥有战舰千艘,青焰军的实力是弱了点。”一个客人忍不插嘴。
萧逸之默不做声,会中众人很少有看好徐汝愚在越郡的形势的,自己却想看看清江当地人的看法。
店主笑笑:“如何打仗是青凤将军要考虑的,我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能告诉你呀。”众人哄然笑起。
店主指着窗外,说道:“清江水营在江面上作战,连敌人的尸体都会收埋,这份仁义怕是走遍天下也见不着。人刚死时身子沉,要过一会才会浮上来,青焰军就悬赏收尸掩埋。”
顾长淮说道:“青焰军也出‘魏厨子’这样的人物。”
“魏将军如何不是?若没有魏将军,各位还能悠闲过清江?”
顾长淮初时见店主唯唯诺诺,现在这话说得毫不客气,一愣,转念释然说道:“我说错哩,这杯酒敬你,我看清江之内个个英雄好汉。”
店主语气也缓下来,歉然说道:“魏将军在外面传的是什么名声,我们不知道,也不关心,但在清江人的眼中,他是顶顶有名的汉子。”
“梁宝将军呢,平时看看窝囊得很,怎么也算条汉子?”
店主转头看见袖儿笑盈盈的望着自己,心中却生不出气来,暗骂自己没用,口里却说:“梁将军当然也是条汉子,只是他平时没什么架子,上个月,他领着人过来换防,我当他是个普通军士,还让他帮我扛了一袋米,他也就扛了,临了在我家喝了一口水,还道了好几声‘谢谢’……”
袖儿“扑哧”笑了出来,对着如影说道:“他还是这么呆。”粉脸上起了层红晕,低头不敢去看如影,生怕她嘲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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