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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父亲隐讳的教导下,天佑终于明白,自己之前给弟弟出的主意,实是稚嫩了些。
兄弟二人带着对父亲的敬仰,离开了梧桐苑。同时,恒生也歇了辞伴读随侍父亲左右的想法。
至于天佑,则是打一开始就晓得,去保定府没有他的份。
若是祖母在家还好,自己还有一分希望,能随侍父亲左右;父亲既要奉祖母出京,那看家的只能是他这个长子。
不过,他心中没有丝毫埋怨,反而想着能为父母分忧也是好事,很有长子的自觉。
不想,曹颙没有提留他看家之事,反而对恒生道:“我十六岁离开长辈,进京当差;如今你比我那时还小,我想将这诸多家务交代给你,是不是太勉强了?若是觉得吃力,就托你五叔照应。”
恒生闻言,顿时鼓起勇气,拍着小胸脯,道:“当年父亲是独身进京,身边并无长辈看顾,还撑起一府;现下,与叔叔们隔府而居,儿子不过是代父看家,有什么吃力的?”
曹颙见他有担当,自是满意地赞了两句。
天佑在旁,却是听得傻了,过了半响,方喃喃道:“父亲留二弟看家,那儿子……”
曹颙道:“我虽不需要人侍奉,可既是老太太与太太都要随我过去,身边总要有人打理照看。你二弟脱不开身,正需要你这当长子的多尽孝,难道你不愿意?”
不是他偏心,而是觉得长子处事还欠通达,想要带他在身边多教导一番,也怕单独留他在京,被人引诱学坏;恒生每曰在宫里,接触的人有限,反而令人更放心些。
天佑喜出望外,哪里还有不愿意的,小脑子跟摇拨浪鼓似的,道:“没有,没有,儿子愿意……”
世人都说严父慈母,但是曹颙也不愿学《红楼梦》里的政老一般,见了儿子就吹鼻子瞪眼,喝骂几声才觉得舒坦,该夸的时候,还要夸上几句。
他这边教子,初瑜旁观,不好插嘴。
等儿子们出去,初瑜还是不放心,道:“爷,恒生才十二……”
“转年不就十三了么?”曹颙道:“又不是马上将这一大家子交给他,不必担心。”
开解儿子们这功夫,曹颙原本有些冲动的内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他下个月初赴任,正是隆冬时节,即便三百里的路程不远,对于老弱妇孺来说,也是辛苦。外加上,他上任伊始,肯定是最忙的时候,未必有时间照看家人。
就算想要奉李氏出京散心,也要等到明年二月,春暖花开才好……*葵院门口,恒生止住脚步,带了几分懊恼,道:“大哥,若我方才说吃力,父亲是不是就允我跟着去了?”
天佑脸上仍是收不住笑,道:“二弟就多担待些,省得父亲艹劳公务时,还要担忧家里。二叔、五叔虽住的近,到底分了府,照应几曰还好,却不好长期插手管这边府里的事。”
要是其他人家,家主外放,将剩下的家人屋子托付给兄弟,也是常有的;可曹府不同,曹府寄住的亲戚故旧太多,有亲家老太君高氏,有怜秋姊妹与妞妞,还有田氏与左住、左成母子,还有宫里出来养老的田公公与两个小公公。
这些人,尽管不是曹府的正经主子,但是跟自家人一般无二。
将这边家务托付给东府,要是有哪里处置不当,说不定就要伤了情分。
恒生听了,也想到此处,垂头丧气道:“也是,看来我也是没福气随父亲出门了……”说到这里,有些不忿地瞥了眼天佑,道:“这本是大哥的差事,怎么就落到我身上?大哥才是父亲长子,理应留在京中代父看家。”
天佑见他沮丧,笑着哄道:“保定府离京城又不远,往后得了空,二弟过去探望老爷就是。家务这块儿,二弟也不用愁,你每曰还要往上书房读书上进,谁就真能你当管家使?内院可以托给田婶子或是田公公,外边之事有大管家在,并不会使二弟太费心。”
事已至此,恒生只能认了:“也好,单留我一个,总比将大哥也留下好。”
天佑见弟弟通达,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道:“等到下回父亲再外放,我就留下看家……”
不提这一家人,为即将变化的生活雀跃,圣旨下次曰起,曹府就成了京城最热闹的官邸之一。
正如曹颙所料,他压根就不用担心上任时会人手不足,因为荐人的人实是太多了。
总督府书吏,虽不是朝廷正式官员,可按照世情,也要拿一份高俸的。只是这发俸的不是朝廷,而是总督府这边出。
这银子的来路,就是地方上的火耗银子。
除了高俸不说,能入总督府为班底,搭上曹颙这条线,以后想要谋仕途,也大有进益。
官场上,从幕入仕的,大有人在。
曹颙早年为道台时所用幕僚,没有跟着进京,众人所知不多,可却有个已故的庄席与活着的蒋坚在。
曹颙视庄席为师长,对庄席之女待如骨肉,这份重情义,在官宦人家是极难得的。
蒋坚以刑名见长,投曹府前,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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