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住绿菊的手,道:“走,咱们到你屋里说话。”
绿菊的屋子在西厢,小小的两间屋子,分了里外屋。里面是卧房,外间待客起居之处。半面炕,摆了炕桌,炕桌两侧,是两个半新不旧的坐垫。
地上摆放了圆桌,放着几把黄花梨的凳子。百宝格上,只零星放着几个不值钱的小摆件。
之前为了看孙子,这屋子宝蝶也来过几遭。算不上华丽,也比现下好许多。
看来是怕摸不清新奶奶的脾气,多了几分小心。宝蝶心里也是不安,天阳眼看就要周岁,最是可人疼,要是嫡母不容,难道孙儿还要受儿子小时候的苦楚么?
绿菊请宝蝶炕上坐了,亲自倒了碗茶,双手送到宝蝶跟前。
宝蝶接过,放在炕桌上,看着屋子摆设,道:“绿菊,你是曹家正经娶进门的二房奶奶,并不同于寻常妾侍。”
绿菊下首坐了,有些不明白宝蝶的用意。
“虽然早年你也在太太身边侍候过,但是你与我不同。你消了奴籍,是清清白白的好女孩儿,又是正经聘进府的。”宝蝶看着绿菊道:“这守妇道,恭敬正房奶奶是本份;可是为人母,也要记得护着自己个儿的孩子,千万别学我。”
“姨娘……”提起儿子,绿菊不由低头,已是红了眼圈。
宝蝶已经伸出手来,轻轻覆在绿菊手上,轻声道:“你别怕。四爷不是糊涂人,断不会让你们母子受委屈。”
绿菊想着这些曰子的忐忑,再也忍不住,伏在宝蝶怀中,嘤嘤哭了起来。
宝蝶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道:“哭吧,哭吧,现下都哭出来了,往后却要忍着。怎么过都是过,要想开些,要笑着过曰子……”
窗外,曹项面带乏色,神情有些黯然,却又无能为力。若是换在两年前,他不知世事,还能理直气壮,拍着胸脯为了绿菊不顾一切。
两年后,他晓得,他除了是自己个儿,还是曹家子。家族庇护于他,他活到十八岁,也该同他的兄长们一般,为家族尽力,凡事不得自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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