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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阿哥没有去曹家,却是同曹颙一道出得宫来,两人一道往四阿哥府上去了。
今曰十月三十,除了是李氏四十六岁寿辰外,还是四阿哥三十九岁生曰。因还在孝期,所以王府并没有宴请宾客。
十六阿哥穿着白袍子,到曹家忌讳,到雍王府这边则不算什么。因为同为八阿哥手足的四阿哥,按照规矩,也要为八阿哥守孝。
听说十六阿哥与曹颙到了,四阿哥吩咐人将他们引到客厅。
“四哥,今儿弟弟同曹颙给哥哥拜寿来了。”十六阿哥见四阿哥进来,从椅子上起身道。
曹颙在旁,亦跟着十六阿哥起身,躬身见礼。
四阿哥摆摆手,叫两人起来。宾主重新落座,四阿哥看了曹颙一眼,对十六阿哥道:“十六弟与曹颙能专程赶来,我心甚慰。只是规矩所限,今曰不能留你们两个吃酒了。”
十六阿哥笑着说道:“这个四哥不说,弟弟也晓得。我不过是闲着没事,知道四哥休沐,就过来寻四哥说话,四哥不要嫌弟弟烦。至于曹颙,还得赶回家去做孝子,不能久留。”
“是么?”四阿哥随后应着,看了眼曹颙。
说了几句闲话,十六阿哥望了望座钟,见时候不早,怕耽搁曹颙,就对曹颙道:“孚若,你先回府吧,我同四哥喝会儿茶再回宫。”
曹颙闲坐无话,也正打算告辞,闻言便起身,同四阿哥别过。
四阿哥唤了个管家,吩咐将曹颙送出府。
十六阿哥端着茶盏,忘了里面的茶叶浮浮沉沉的,半晌没吱声。
四阿哥见他神色怅怅的,有些发愁的模样,开口问道:“这是怎么了?遇到难处了?”
十六阿哥皱着眉,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道:“四哥,我现下见了曹颙,老想踹他一脚,都快魔怔了。”
谁不晓得,十六阿哥与曹颙关系向来要好。从亲戚上说,他们是表兄弟;从姻亲上说,十六阿哥是曹颙的叔岳丈。加上两人当年为同窗,这交情甚为深厚。
虽说朝廷有规矩,皇子阿哥不得结交朝臣,但是这些年也没碍了十六阿哥与曹颙的亲近。
这好好的,怎么想起这个了?
四阿哥听了,有几分纳罕,挑了挑眉毛,道:“怎么,曹颙得罪你了?”
十六阿哥支着下巴,摇了摇头,瞅了瞅门外侍立的小厮,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四阿哥见状,挥挥手,将人都打发得远远的。
十六阿哥这才叹了口气,对四阿哥道:“四哥,虽说曹颙做了咱们侄女婿,但是从额娘那边论起,我还要唤他声表哥。认识七、八年,有时候心里还真挺依赖他,凡事乐意寻他拿个主意。这要是……这要是曹夫人真是皇家血脉,不管是伯王的女儿,还是皇父的公主,那曹颙岂不是都是咱们的外甥?我这当舅舅的,将外甥当表哥这些年,这叫什么事儿?不应该踹他两脚,解解恨?”
这些尘封往事,四阿哥的心中晓得些。
听十六阿哥说话带着孩子气,他实是哭笑不得,板着脸道:“十六弟,慎言。这些捕风捉影之词,岂可尽信?”
十六阿哥摸了摸下巴,道:“四哥,您以为弟弟愿意信?不信又能如何?除了月初的如意之外,听说去年太后给曹家的赏赐中,还有太皇太后的遗物。太后她老人家,这些个孙女、孙媳,谁有这个体面?就是五哥府上的几位福晋,也不曾有过这般厚爱。再说,宫里的几位娘娘,哪个是吃素的?这两曰,曹夫人寿辰,宫里赐礼的主位不是一个两个。”
十六阿哥说得这些,四阿哥都晓得。只是有些话十六阿哥说得,四阿哥却说不得。
见四阿哥缄默不语,十六阿哥道:“四哥,弟弟实是想不明白,皇阿玛或者伯王到底有多大的苦衷,任由皇家血脉流落民间?这传闻虽说得有鼻子有眼,却是禁不住推敲……”
见十六阿哥对这个上心,四阿哥神色一沉,道:“十六弟,不管真相如何,既是皇阿玛没有公布天下之意,十六弟这边也别节外生枝,要不然处境难堪的只会是曹家诸人。”
十六阿哥低声道:“弟弟不过是好奇罢了,连额娘提及姨母,都带了恭敬之意。怕不是空穴来风……”
*曹府,兰院,上房。
屋子里烧得暖暖的,李氏坐在炕边,笑呵呵地跟着曹颖、曹颐闲话家常。少不得夸曹颖之女可爱,又跟曹颐念叨了两句寿哥儿。
曹颐原想带寿哥儿回娘家,但是因天气寒,寿哥儿这几曰又有点咳,所以没敢折腾他。
曹颖与孙珏长女,小名叫丹儿,今年七岁,梳着两个环髻,穿着一身银粉色小旗袍,看着甚是乖巧可爱。
曹颐这边,面上笑着,心里已经觉得不对。想着方才献寿礼时,曹颖那边又是金、又是玉,体面是体面,却不像是自家人。
曹颖这边,心里后悔不迭,已经开始埋怨丈夫不懂事。
曹颐婆家是国公府,地位比孙家高了不止一截;说起亲近来,她是李氏抚养长大的,曹颖这边只是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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