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喇布坦那边没有后勤供给,只要断了四下劫掠的后路,就算没有当面迎敌,这样耗着,也能耗得他们请降。
这样想着,连带着曹顒的心情也舒缓几分。
别的不说,曹颂还在西北军前,要是战事真惨烈起来,谁也不能确保中军营帐就是安全的。
还有永庆,不晓得这次调兵波及没波及他那边。
这些蒙古王公台吉们,对大喇嘛与曹顒都甚是礼遇,殷勤的不行。
以至于曹顒有时都生出几分错觉,这倒不像是出来当差,更像是陪同旅行一般。
自己“陪吃、陪行、陪说话”,这,这也算是“三陪”了。百无聊赖之下,曹顒就开始琢磨起大喇嘛的“密宗双修”来。
他倒是没有“御女三千”的伟大畅想,不过是想着初瑜身子不算好,这密宗的修炼是瑜伽,多少有健身功能。当然,要是能增加闺房之乐,那也是他欣然盼之的。
要是能学到这个法子,也不算白跟在这“活佛”身边一场。
曹顒想得美,却是终究只能失望了。
根据大喇嘛的说法,这密宗戒律中有严格规定,不得在非密宗根基者面前讲说密法,否则就是破戒。
另外,也不是说修行了密宗,就能修这个“双修”密法的,《时轮金刚》里有着严厉而明确的规定:“凡夫人不能作瑜伽士的行为,瑜伽士不能作大成就者的行为,大成就者不能作佛陀的行为。”
曹顒听了,颇感失望。
说句实在话,要是真学了这“密宗双修”的法门,那他还真有化名著书传世的想法。
食色,姓也。
《金瓶梅》自成书之曰起,就是[***],却是几百年也没禁住。《红楼梦》,之所以流传甚广,引得无数人痴迷,同《金瓶梅》流传的缘故差不多。
都是在说“色”,《金瓶梅》说的是“色相”,描绘的市井画面,商贾富户,男女之间赤裸裸地偷情交欢。
《红楼梦》说的也是“色”,却像是在勾勒“色心”。
这权贵宅门,主子奴仆,道貌岸然遮掩下的肮脏银靡。嫂子偷小叔子的到底是哪个,就要看官读者自己在心里意银了。这就是所谓的“银者见人银”。
想到这个,曹顒的心里有些不舒服。
虽说只是小说言家,但是《红楼梦》中未尝没有曹家的影子。
大家族,人口多了,是非就多了。
看来回到京城后,要同父亲商议商议,将内外整顿整顿。二房的堂弟们那边亦是,到底还都年少,也要多教些,省得在京城的繁华中迷失本心……还有天佑与恒生他们,也都渐大,明后年就要启蒙了,这教育却是头等大事。
一个家族,面对外界的风雨飘摇不怕,挨过去,总有天气见晴的时候。最怕的,就是里面的糜烂。
自己费心八力的,想要曹家少受些风雨,却不能让家从里面败了……*京城,曹府,书房。
曹寅的脸铁青一片,庄先生的神色也不太好看。曹硕的事已经过去两月,他们两个老家伙也做了后手,却是终究没有瞒住。
曹硕当初典当的东西,有些曹家赎了回来,有些却是死当,早已经让当铺转手卖人。
这其中,有的刻着曹家或者其他能证明出处的标识,落到识货的人手中,自然寻得蛛丝马迹。
宗礼带着曹硕去赌博的时候,还有其他正白旗子弟跟着同往,这些人也不是说能封口就封口。
因此,自打曹硕出殡后,就有流言散出来。
曹寅已经得了信,已经有御史写了折子,弹劾他“管家不严,教侄无方”。
少一时,曹寅叹了口气,脸上怒意已经淡了,对庄先生道:“是我执着了,这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有些事情能隐下,有的却是隐也隐不下。我就受着好了,这辈子别的不说,这弹劾经了没有十回,也有八回了。这倒是胆子越来越小,连这个都忌讳了!”
庄先生沉吟了下道:“在外人眼中,大人与公子都是温雅良善之人,君子欺之以方,那些个御史不过是为了求名罢了。这睚眦必报的得罪不起,自然要向大人与公子这样好脾气的使劲。大人还需想个法子,免了后患才好。要不然的话,这次是大人,下次保不齐就轮到公子。”
曹寅点了点头,道:“是啊,我能还陪着折腾几回?往后还要顒儿受着。我这个做父亲的,委实羞愧……”
两人正说着话,大管家曹忠来报,各处的马车已经预备好了,太太、奶奶们都上了马车,太太使人相问,是不是能成行了。
海淀那边园子已经修好,这天气也马上“三伏”,初瑜已经先过去,将婆母的住处料理齐当。
李氏同曹寅商议后,就要举家到城外避暑。为了这个,李氏还专程去了东府,寻思带着兆佳氏同往,也让她散散心。
兆佳氏的病已经养好,但是人却没什么精神,不耐烦动,便婉拒了李氏的好意。
除了曹寅夫妇与孩子们外,庄先生这院子与田氏母子也随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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