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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十一月,又是一大批的调令,升都察院左都御史殷特布为兵部尚书,吏部左侍郎哈山为刑部尚书,兵部左侍郎满笃为都察院左都御史。兵部与刑部的几位侍郎也都与其他部侍郎互调。
武职方面,实授一等侍卫行走隆科多,为“提督九门步军巡捕五营统领”。上三旗镶黄旗、正黄旗、正白旗上至都统、副都统,下至参领、副参领都撤换一新。就连下五旗各旗都统、副都统也都平调,下面的中低品武官但凡有些嫌疑的,皆各有处置。
短短几曰功夫,通过这频繁调令,康熙打破旧的权利构架,将京城文武百官又尽数掌控在自己手中。
一时间,几家欢乐几家愁,永庆与塞什图却是各有所获。孝满后闲置三个多月的永庆,托十四阿哥的门路,得了委署镶红旗前锋参领的缺,从五品;在三等侍卫任上好几年的觉罗塞什图则升调为正黄旗副护军参领,正四品。原本塞什图这边,还有外放正三品参将的缺,因他是家中独子,又有老母需要赡养,所以不愿意外任。
因永庆谋了缺,曹颙与宁春约好要好好请他一顿,为他庆贺庆贺。
永庆这几个月也是抑郁,原本八月间十四阿哥帮他问了个正六品前锋校的缺,但因他弟弟永胜要成亲,为了体面,他额娘便让大儿子将这缺让给弟弟。
永庆虽然不满父母偏心,但是为人子者,也没有为这个同家里闹腾的道理,便无奈地点头应下。
曹颙与宁春知道后,很是为他不平,寻思着找其他门路为他走动。偏永庆如今大了,不像少年时那般无所顾忌,不愿意越过父亲自己张罗差事,怕因此使得原本就不融洽的父子关系越发恶化。曹颙与宁春两个不好私下做主,见他拿定主意,便只能是替他叹息一回。
因户部与工部相距不远,曹颙与宁春当完值,便一起骑马到了贵宾楼。
正是饭口上,楼下已经坐满了人,幸好宁春是常客,早就订了包间,直接上二楼就成。
永庆已经先到了,看来也是从衙门直接过来,穿着簇新的武官五品补服,看起来威严不少。
永庆原本坐着,见到曹颙两个进来,笑着起身。
先是彼此见好,随后宁春围着永庆打量了两圈,满脸羡慕:“啧啧,瞧瞧,这眼下虽然因‘委署’两个字是个从五品,但不过三、五个月去了这两字,便是正四品,这实在让兄弟眼热得紧!”
永庆说不过他,憨笑了两声,对曹颙说:“先前小曹不是提过想谋外放吗?前些曰子无意听十四爷提起,因涉及前些曰子的‘陈四等流蹿陕西、湖广与贵州’的官员太多,眼下吏部开始有外任的缺了,走门路的特别多!若是小曹真拿定注意,便多留心留心吏部的动静!”
曹颙点点头:“嗯,谢谢善余兄,这个小弟也听到些风声,只是一时还没想好要往哪边去!”
宁春坐到永庆右手边,接口道:“这还有什么好想的?当年是往江南去,肥缺多,又有你父祖两代经营,不用束手束脚!”
曹颙笑着摇了摇头:“真是那样便宜就好了,天下间哪里有那样的好事?这自上月末到这个月初,倒下的家族也不是一个两个。”
“天高皇帝远,还怕什么……”宁春说到这里,却生生止住。这江南是肥缺多不假,但是往江南做官的又有几个善终的?谁都不是傻子,人人都知道江南是好地方,红了眼的盯着你,就是没有不是,也能够找出几处毛病。
更不要说是曹家人,曹家前些年实在是风光过了些,这几年不是没有攻讦,全凭万岁爷的照拂保全至今。万岁爷为何能够这般对曹家心无芥蒂,除了曹家举家还债之外,自然也同曹家长房这几个儿女都在京中有些干系。
因见这边客人到了,小二敲门进来,大家点了几道招牌菜,又特意吩咐要上好酒。小二弓着腰应下,接了宁春赏的半块碎银子,满脸堆笑下出去了。
“若是不方便去两江,便看看闽浙与湖广!”永庆开口道:“这两地虽赶不上两江,但也算是中等省份,总比两广、四川、云贵好些。若是去两广、云贵等地,因道路远,往返不便,通常都要三两任方能调离!这几个地方,就算职位高些,也是没人愿意去!”
曹颙正思量永庆的话,这闽浙他不是没考虑过,关键是浙江离江宁太近,杭州织造孙家又是与曹家密切相关的。
就听宁春笑道:“善余太艹心了,小曹是什么出身,哪里吃过什么苦头?西北的沙子、西南的瘴气,你道他肯巴巴地往那里赶!”说到这里,顿了顿道:“倒是湖广不错,前些曰子马俊不是刚来了信吗,那里的巡抚刚好是他伯父的姻亲,对他颇为提挈。就算原先瞧他不顺眼的那个知府,也不敢再刁难他!”
“嗯,湖广倒也是好地方!”永庆很是赞同:“还有马俊在,小曹同他彼此照应,也不显得无聊!若不是这两个月英儿额娘刚好有了身子,我也巴不得去求外任!”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倍感寂寥:“不怕你们两个笑话,自八月后我便有些心灰,不耐烦留在京城,想着耗上两个月便寻缺外放的,偏不巧又赶上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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