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你娘糖果子的情罢。
皇后凤驾回了坤宁宫,摆下茶宴招待钱逸群。她原本的本意是跟钱逸群叙旧,但是见厚道人颇为回避,又得了道长“不可相认”的警示,便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钱逸群取出寻鬼司南,过女官之手呈递给周后,道:“若是有阴灵作祟,此物必有应验。”
周后看着里面的水墨宫图,惊讶道:“这不正是坤宁宫么?真是画得惟妙惟肖!”
钱逸群笑而不语,讨回了寻鬼司南,道:“小道要在宫中走一圈,请娘娘紧闭宫门,只派心腹女官跟着小道。一应太监,全都等在院中。”
“如道长吩咐。”周后点头应道。
钱逸群领了人,手托司南,根本看也不看,问清楚了太监宫女的宿处,直接带着女官进去。什么都不用说,直接节隐剑破开箱柜,拿了棒子便往外挑。那些女官不知道这道人要干什么,一边嚷嚷阻止一边回报皇后娘娘。
钱逸群哪里是她们能够阻止得了的?但凡有人敢拦在前面,一个鬼步已经穿身而过,足以吓得她们吱哇乱叫。
等周后来的时候,地上已经多了好几件狎具。
“就是这些污秽之物惊扰了娘娘。”钱逸群随手一指,“放火焚化即可。娘娘是天女临凡,清静贵体,对这些东西最为敏感,哪怕只有一件都会害病,何况这么许多!”
这话却是说给那些宫女太监们听的。对食这种事已经近乎潜规则了,但攀上皇后娘娘的身体健康,那些女官们就再也不会容忍。须知,一旦皇后有恙,她们的地位和待遇可就彻底保不住了。
周后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嘴唇紧咬。
钱逸群见了不忍,劝道:“这事防不了,人性所在,怎么防?你也不必为之伤神,皇帝问起来,只说有忌讳之物就行了。不过我猜田妃不日就要发难了,你身为皇后,该大方些。只要两家都查,你怕谁呢?”
周后闻言,眼眶已经红了,道:“钱、道长……我没兄弟,自幼将你视作哥哥一般,你当助我。”
其实一共也没见过几次吧?
钱逸群笑了笑,也不多话。
女孩子十岁以前还可以一起玩玩,十岁之后就要帮着家里做事。到了十二三岁,有了性别意识,等闲连门都不出。周后又搬走得早,故而钱逸群真心没见过她几面。
周后见左右女官都在数步之外,抓紧机会道:“张皇后说,田妃这次举荐番僧祈雨,已经是后妃干政了,要我以礼法惩治她……可我实在不知如何是好,一来怕那番僧祈雨得愿,田妃愈加受宠。二来,若是不下雨,苦的又是百姓……所以,还求道长来祈这雨吧!”
果然是宫斗啊……
钱逸群很想给她解释法术的应用范围和原理,让她明白:祈雨这种高端的法术,不是逮着个道士就能做的。而且一旦开了法坛,高功法师便不能受到外界影响,这护法之人就十分讲究了。
这些内容十分复杂,尤其是对毫无基础的凡人解释,必须打好腹稿。钱逸群正在打腹稿的时候,突然天上传来一声鹰唳。
“咦?宫里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鸟。”周后抬头看天,惊疑地发现那鸟正在往下俯冲。
扑棱棱!
山鹰打着翅膀,落在了院里的树上,朝钱逸群鸣啼两声。
“啊!”周皇后吓了一跳,连忙跳开。
钱逸群安抚道:“没事,是我朋友。”他走上前去,这才发现山鹰背上多了个小布袋,穿过翅根虚虚缠着。
“这鸟真是道长养的?”周后惊魂未定,轻抚胸口。
钱逸群口中应着,打开布袋,里面却是一本薄薄的小册子。
蓝色的封皮上没有写书名,翻开一页,里面却是师父清秀的字迹。
钱逸群看了脑袋又像是被人敲了一棒子,因为这赫赫然是本教人祈雨的册子!
除了总纲,再往后翻还有法坛的建制、法器的配备、护法的要求、时辰的择选……最后还说:行法如仪,其效必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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