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问題,两个人之间,很难做到不碰面,万一在满宝元面前,刘艳芳露出什么情绪來,事情就要糟糕。男人在这个方面,那是很敏感的。更何况满宝元对刘艳芳视若珍宝,那就更加敏感了,刘艳芳情绪上的一些细微变化,都有可能被他察觉。到时候,难保他心中不会产生什么别的想法。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愈彦也沒办法改变。
愈彦的性格就是这样的,精明的时候是真精明,甚至奸猾;粗线条的时候也是真的粗线条。愈秘书暂时还沒有学会二十四小时保持警戒状态。无论是谁,神经都不可能一天到晚绷着,一定得有放松的时候。不然迟早神经衰弱。
愈彦刚才就比较放松。
与姜磊的谈判出人意料的顺利,愈彦满脑子都是北栾区的经济建设,压根就沒想到刘艳芳会演这么一出,完全沒有一点防备。若是有了防备,只怕就不会发生如此尴尬的一幕了。
一支烟堪堪抽完,愈彦抬起头,见三楼刘艳芳的房间终于亮起了灯,这才启动车子,慢慢滑了出去。
三楼的窗口,探出刘艳芳的脑袋,望着逐渐远去的吉普车,脸上神情极其复杂。
愈彦并沒有急着回北栾去。他今晚上,打算去找姚雨,也有段时间沒会面了,心里头怪想的。刚才被刘艳芳这么撩拨了一下,愈秘书也有点热血沸腾。
不过在去找姚雨之前,愈彦还要去夏利家里坐一会。这也是他的老习惯了,只要到了县城,必定要去拜会夏利。
愈彦将车子停在离常委楼不远的停车坪,缓步向夏利的住所走去。
在楼梯口,愈彦遇到了任声。
任声是县委副书记,也是住在常委楼的,不过愈彦却知道,任声不住这个单元,而是住在隔壁的单元。他从这个楼道下來,肯定是在其他县领导家里串门。
“任书记!”
愈彦主动给任声打了个招呼。
自从上回阴了任声一把,愈彦就清楚,自己已经成为了任声的敌人,任声不定在心里怎么恨他呢。不过心里怎么想是一码事,面子上的东西,还得讲究一下。他可不能让大家觉得他太傲气,沒了上下尊卑的规矩。
在官场上,这一点是很重要的,所有领导都在意。
任声望了愈彦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哦,是小愈书记啊。你好啊!”
上次书记办公会议之后,任声就一直坚持这么称呼刘伟的,不管人前人后,也不管是大会小会,只要提到愈彦,都是说“北栾区的小愈书记”。既不是“小愈”,也不是“愈书记”。任声的心思,愈彦了如指掌。
“任书记好!”
到愈彦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
眼下就他们两个,愈秘书沒必要对任声太客气。任声并沒有主动和他握手的意思,愈秘书的手自然就更金贵了,也不会向任声伸过去。
任声缓缓从愈彦身边经过,其间放慢了脚步,似乎很仔细地看了愈彦几眼,这才走了过去。从愈彦身后,传來一声“哼”声,清晰无比。
愈彦嘴角泛起一个讥讽的笑意。
愈秘书可不是怕事之人!
任声一定要将他当做对手,那就尽管放马过來!
愈彦來到夏利家里的时候,正好沒其他客人。这也是比较罕见的情况。夏利部队出身,为人比较直爽,担任县委书记之后,经常会有下属干部过來串门。夏利和他的爱人于凡都不怎么拒绝。但对于拿着贵重物品登门的干部,夏利往往会板下脸來教之几句,让人家将东西赶紧拿走。
在这一点上,夏利立身还是比较正的。这也是愈彦愿意和夏利发展友情的原因之一。本质上,愈彦喜欢比较正直的干部。
“哟,是愈彦啊,老夏,愈彦來了!”
于凡來开的门,一见愈彦,就很是高兴,一迭声地招呼起來。
“于阿姨,你今天看上去特别年轻呢。”
愈彦笑着说道。
于阿姨今天的装扮,确实是比较年轻,衣服的款式和颜色,都比较新潮鲜艳,看上去,好像年轻了四五岁的样子。
“是吗?愈彦啊,你可别尽捡好听的说,糊弄于阿姨。”
于阿姨一听,大为高兴,笑呵呵地说道。
“真不是糊弄。于阿姨,这衣服是从安泰來的吧?”
于阿姨更加惊异了:“咦,你怎么知道的?这衣服真是女儿在安泰为我买的。这孩子,读了研究生之后,比以前懂事了,知道给我买衣服了。”
说着,于阿姨也有点感叹。
“愈彦,过來坐。哎呀,你别理你于阿姨,她啊,心眼比针尖还小,一点点事情就装满了。不就是女儿给你买了件衣服吗?念叨多少天了?”
夏利在那边大声说道。
“哟哟,你还好意思说我呢?女儿给你买了个烟嘴,你还不是每天含在嘴里?”
于阿姨可不是省油的灯,马上便反唇相讥,不过却是带着笑容。
愈彦就笑。
可怜天下父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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