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不知道组织部对安泰的干部调整,有什么指示精神?”
吴麒的聪明之处在于借安泰内部的干部调整来含蓄一问安泰市委班子的调整。
夏文的声音很平和,中低音,听不出太多的情绪波动,淡淡地说道:“吴麒同志,安泰的干部调整,组织部会尊重安泰市委的决定。”
吴麒见夏文假装没听明白,就只好再进一步点明了:“我怎么听说省委有意调整安泰市委班子?请夏部长指示。”
“……”夏文沉默了片刻,淡而无味地说了一句,“等消息吧。”随即就挂断了电话。
握着手中盲音不断的电话,吴麒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难道张思文放出的风声,是确有其事?问题是,真要调动他去牛城的话,为什么他事先毫不知情?
吴麒是当局者迷,主要也是他也听说了风声是愈彦醉后无意中说了出来,而且当时张太忠和马九英也在场,他虽然也怀疑愈彦放风是为了配合张思文演戏,但官场上的事情真真假假,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落后一步,可就是全盘皆输。
正心思忐忑不定时,张泽远急急敲门进来了,一进门就紧紧关了门,他压低了声音,一脸紧张和担忧地说道:“市长,传闻的事情,你怎么看?”
张泽远也是刚刚听到的风声,他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到站了?按照年龄他还有一两年的任职时间,是谁在妖风,为什么又偏偏针对的是他?张泽远一时搞不明白,只能来向吴麒求教。
“不要乱想了,再过几天,相信事情很快就会水落石出。”吴麒大度地摆摆手,“现在最要紧的我们不能乱了方寸……”
吴麒起身,见房门紧闭——他的房门是特意加了隔音材料,声音不会传出去——就又说道:“传闻的事情是小事,不用管,接下来有两件大事需要打起精神,一是安泰的干部调整,张书记和我打了招呼,他打算大范围调整,肯定要动许多人的官帽子,动静会很大。二是矿产整合的发展方向问题,现在政府班子的意见和市委方面不一致……”
吴麒正式提到了人事调整和发展方向两大问题,预示着他和张思文最后决战上,依然不依不饶。
“我想过了……”吴麒大手一挥,下定了决心,“人事调整问题,以张书记的意见为主,矿产整合的发展思路,我会坚持政府常务会议的精神,张书记的思路完全是形而上的书生理论,没有做到理论联系实际。”
张泽远心中大跳。吴麒第一次正面否定张思文对安泰发展思路的指导思想,等于是要就发展观的问题上升到了政治层面的碰撞!
书记和市长的不和可以体现在方方面面,比如用人问题,比如对个别国企的扶植力度的看法不一致。甚至可以拍着桌子吵架,以上都不是原则性分岐,只要大方向一致。所有的不和都可以在共同的目标之下,化解或掩盖。
但如果书记和市长的不和是发展观的不和,就麻烦了。等于是书记想向东,市长想向西,作为安泰市的一号二号人物,方向不一致,安泰这辆车到底要朝哪里开?没有一个固定的方向,安泰想要发展想要前进,没有可能。
张泽远站了起来,既然吴麒公开了他和张思文之间的原则性分岐——虽然吴麒和张思文的原则性分岐在市委早就是不是秘密的秘密,但知道是一回儿事,正式点破。又是另外一回事——不说破,还有路可退,不管是市长向书记妥协,还是书记向市长让步,还有商榷的余地。但一旦说破,等于是矛盾公开化了,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要么书记走,要么市长走,一山不再容二虎。
“吴市长。我支持你。”张泽远郑重表态了,他也知道,吴麒在他面前说破他和张思文的分岐,要的就是他第一时间明确态度。
“你支持我,我是知道的。”吴麒感慨地说道,“我也是一心为了安泰的发展大计着想,只可惜,张书记和我的看法总是达不成一致,宝贵的时间全部lang费在内耗上了,如果很早前就统一了认识,现在的安泰,说不定也是山鲁省经济强市了,一想起这些,我的心就在滴血。我希望除你之外,其他常委都能理解我为了安泰发展的拳拳之心。”
张泽远明白了吴麒的暗示,他虽是**部长,但以前一直从事宣传工作,最大的特点是能说会道,说话有煽动性和感染力,吴麒在传闻他即将调往牛城的不利前提下,要打好和张思文正面碰撞的第一仗,很难,摇摆的常委说不定已经倒向了张思文,现在,吴麒交给了他一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是让他拉回倒向张思文一方的常委。
任务艰巨,但也是重任在肩,张泽远再次郑重表态:“我会尽我的微薄之力,为吴市长,为安泰,贡献全部的力量。”
“泽远,拜托了。”吴麒痛心疾首地握住了张泽远的手,“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者谓我何求?知我者,也就只有你了。”
在吴麒火力全开拉拢张泽远入局之时,张思文也是火力全开,正在有条不紊地步步推进,完成他的又一个布局。
张泽远下楼而去,并未细想吴麒刚才和他对话时神色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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