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士廉点了点头,如果只是要求足够的草料,而并不要求粮食的数量,那估计这事应当没问题。毕竟东突厥如今四分五裂,高句丽与东突厥先后倒下之后,周边诸部已经没有能和辽东军正面抗衡的势力了。
陈克复如今也是走投无路了,要不然,他也不会如此流氓般的去强借。这样虽然能借到粮食,却必然会让辽东军与周边诸部族的关系变的紧张。
“借,应当能解决一部份。不过光向周边部族借,也借不到多少粮食。不过我之前已经让调查司做了一个调查统计,李司长告诉我,我们河北之地虽然百姓无粮,可是在地方的世家及豪强手中。却有大量的粮食囤积,而且数目巨大。除了这些地主豪强,另外我们朝廷的许多官员族中家中,也是囤积了不少的粮食。另外,甚至还有许多大商贩,也在辽东河北等多地拥有不少的粮仓,全都囤积了大量粮食。这些粮食分散起来看似不多,可加起来,却有超过两千万石之数。”
陈克复从桌上拿起一份厚厚的表折,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名字。
“毛仆射、房仆射。你们尚书省按这名单,去向各地世家、豪强及朝廷的官员们家中借粮。每家该借多少,这上面也有数字,按数字借到即可。他们愿意收钱,就付给现钱,如果不愿意收钱,那么就按照约定,今后十年。朝廷每年偿还所借的一成粮食给他们,并可以付给一定的利息。”
毛喜上前接过那份名单,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名字,心头不由震惊。没有想到,这次的事情,居然动用了调查司。这可是一个比之特勤司还要神秘,还要强悍的衙门。自辽东起兵时起。辽东军内部也处罚了许多贪污、投敌等有罪将领官员。每一次都是由调查司先获得的证据。
房玄龄也是心生震惊,谨慎的道,“殿下,这世家大族在地方势力很大,如果朝廷向他们强行借粮,只怕他们不会愿意。到时只怕,反而让各地生出乱子来。”
陈克复挥了挥手,“怕什么?对这些世家豪强,我还真不怎么喜欢他们。我们朝廷要想完全掌控地方。尽早要和这些世家们起冲突。这些年来,各地的世家豪强太过势大,不但大肆兼并土地,还隐瞒佃户人口,逃避朝廷税赋,私自蓄养武装家丁,私藏器械铠甲。不但不尊官府号令。还时常暴力抗拒朝廷。如今朝廷自然不能再如以前一般的待他们,他们要是想乱,就让他们乱好了。我正愁找不到机会,反正如今河北各地一片焦土,由着他们跳好了。跳出来一个。我正好杀一个,到时敢乱作乱者皆杀。抄没家产,正好缓解下我们的粮荒。有道是不破不立,新的朝廷就得有新的气象,我觉得不允许在我们朝廷的统治之下,地方的豪强势力坐大。”
听着陈克复充满杀气的声音,不少文臣都不由的心头一跳。心道殿下果然好算计,以借粮还逼着这些世家豪强们作乱,到时正好将这些不服朝廷管事的地方势力一扫而平,还趁机抄没他们的家产,收走他们的粮食,到时连借都不用借了。真是一石数鸟之策,让人佩服。
乱世之时,当行非常之事。如果不是眼下河北之地早乱的不能再乱了,陈克复还真不管用这么急进的办法。不过反正河北也就这样,干脆将这些破烂的地方框架彻底砸烂,再重新建一个好了。
到时从这些顺从的世家豪强手中借来大部份的粮食,再从那些作乱的豪强手中没收掉他们的粮食,加上那些商贩囤积居奇的粮食,又可以为朝廷增添不少的粮食储备。
“另外,河北、山东、淮北等地,自南北朝起,佛教道教大肆兴起,各地寺庙道观无数。大的寺庙道观拥有田地上千顷,隐匿的庄户佃农成百上千计。而且这些人不事生产,不交税赋,甚至有趁乱世时趁机做乱者。如今之时,对于这些寺庙道观也必须大加整治。”
说着陈克复对新任礼部尚书长孙无忌道,“无忌,回去后,你立即让户口拟一个条文,对所有管辖之内的寺庙道观进行清查。所有寺庙道观的僧道数量必须严格限定,超过数量者必须强自勒令还俗。另外,寺庙道观可以允许他们拥有一定的产业田,但数量也必须严格限定,够寺庙道观中僧道维持生活即可。多余之田亩,必须全部收为官产,分给百姓。而所有隐匿于寺庙道观中的佃农,也必须重新登记在册,均给土地。另外,对于寺庙道观中的浮财也须进行清查统计,如果数量超过一定量,即没收为官。且所有留下的僧道,也必须取得礼部发给的文书。以后所有的僧道出家,皆须取得礼部批文许可才行。违者严惩。流放为苦役,严重者,直接取消寺庙资格。”
长孙无忌有些愣愣的听着这条命令,好半天才终于点了点头。佛道两教,在百姓心中地位很高,有时甚至超过官府。如此这般对佛道,只怕会引起麻烦。不过想起陈克复对于世家豪强的态度,他也不再言语。
对于僧道出手,陈克复也是不得以为之。
南朝四百八十寺,从这句诗中就可以知道这时候佛道的兴盛。特别是佛教。就连隋文帝也是特别笃信佛教,而陈克复江南的陈氏皇族,更是迷信佛教。南朝陈氏在江南称帝的三十几年时间内,五个皇帝先后在境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