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须心怀大仁与大义。
上前扶起薛定国,陈破军沉重道“薛将军,此次之责本王。
如果本王不让薛副帅单独领兵南下,而是一起南下,也就不会被窦贼所害。本帅在昨日夜收到情报,称窦建德率两千骑北上。当时本帅没有引起足够重视,没有想到窦建德居然如此狗胆。后来待再得到情报,说乐寿那边有大动静之时,本王才派人发出了信鸽,又亲率兵马连夜急行军赶来。却不料,最后还是晚了一步。如果本王能早到一个时辰,哪怕是半个时辰,这一切也就不会发生了。”薛定国看到陈破军沉重的样子,心中感动“殿下,此战之败罪皆在末将。此次南下,薛副帅将营防之事尽付于末将,可末将却未放在心上,一应事情全扔给了军中小校。那校尉与末将一般玩忽职守,才使得乱军来袭击之时,大营居然没有半分防御,如若不然,纵凭那窦建德再添十万乱军,也不可能击败我军。殿下,末将玩忽职守,违背军令,请殿下军法从事。”
一旁末坐中伤心无比的薛家四兄弟,一听到此次父亲全军尽没,竟然是因为叔父的失职才造成的,一个个都是怒目圆睁,气得浑身发抖。
最小的薛万彻站在那里,嘴唇发抖,气的脸色紫胀,却最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薛定国是他叔父,纵然错皆在他,可他身为晚辈却无法当面指责。
“薛将军,此战之败,你有失职之责,按军法当斩首以示众。
然,本王也有责任,不能完全怪你。更兼眼下正是朝廷用人之时,薛将军身为一军大将,虽然有大过,但以往也对朝廷忠心耿耿,立下赫赫之功。本将现在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将你降为鹰扬郎将之职,许你戴罪立功,为朝廷继续征战。薛将军,你可愿意!”陈破军肃立于帐中上首,肃然做出决断。
薛定国一个大老爷们,这个时候也是流下泪水。并不因为陈破军不杀他,而是因为能有机会继续上战场,有机会能亲自手刃仇人,为大哥报仇。
“薛定国谢殿下不杀之恩,罪将继续苛活于世,愿意将功赎罪。
但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殿下能够答应。”
“你说。”
薛定国从腰间拨出匕首,在自己的脸上狠狠划下,如雪刀刃深深割开了脸上的肌肤,伤口上的肌肉向两边卷起,殷红的鲜血顺着脸颊流下,立时原本魁梧硬朗的河北大汉薛定国变得面目狰狞恐怖无比。
帐中众人都有些意外的看着薛定国,帐中诸将都是久居辽东河北的边塞之地,见多了那些野蛮人的一些习俗。一见薛定国刺面,立即就明白,这也是草原上其中一支蛮人的一种复仇习俗。刺面明誓,蛮人中最凶狠的复仇之誓。
“殿下,罪将别无他求,只求殿下能给罪将机会,让罪将有一朝一日能亲自手刃窦建德,为我大哥,为阵亡的三万河北将士报仇。”薛家四虎也腾的上前跪下,一个个从腰间取下匕首,刺面明誓。
看着薛家叔侄五个一个个自毁面容,刺面明誓,陈破军也看的心生震动。
此时的薛家叔侄五人皆面目狰狞如修罗,目光之中更是燃烧着熊熊的复仇之火。立下如此重誓,薛家将与窦建德不死不休。
眼皮跳动几下,陈破军感受着五人身上的煞气,不由动容。亲自上前几步,将五人一一扶起“好,真性情,烈汉子。本王答应你们,调一万兵马归五位薛将军统领,期待你们他日在战场之上亲手斩下窦建德的人头。”刚刚被扶起的薛家叔侄五人再次跪倒在地,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多谢殿下成全,我等无可为报,今后愿为陛下前驱,虽百死而不辞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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