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纸上赫然写着:“曾通,有人在听我们说话!尽量装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尽量给我交谈。”
狱长的笔迹恰如其人,潦草而又瘦骨伶仃,谈不上什么美感。可是他纸上的话却让曾通一身发冷。曾通接过笔,说道:“可是……你不觉得……你不觉得这些事情都太……不可思议?”他在纸上写道:“谁?在门外?他们要干什么?”尽管只有短短几个字,但是却写了好久,而且说话也是吞吞吐吐。这似乎足以证明他曾通完全没有狱长的分心二用的才干。
狱长在纸上写道:“你相信世上有鬼吗?”他忽然一摇头似乎自嘲一般,而后用笔将这句话抹掉,接着写道: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周围的人都不可靠,包括所有的看守。我说完之后在纸上写你想说的,嘴上敷衍。”
黑色的墨水凝成的黑色“鬼”字,曾通心里一跳,但狱长一边写一边说道:“你刚才说的都有很大的疑问。老舜是我第一次听说,五年前那件事情前任狱长也没有提及,档案里也什么也没有,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东拉西扯,想方设法,是不是要证明他们有什么关系?我怎么没有看出来?”
他写道:“现在我确实不能确定两件事情之间有什么关系,但可以肯定的是你说得对,这里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你探听到伍世员,这个我来解决,你去想办法从乌鸦那里套更多的东西出来。”
狱长看得出曾通不能象他一样一心两用,于是将笔递给曾通,自己接着说道:“我认为你根本从一开始就偏离了我交代给你的事情。你道听途说,东打听西打听,打听的结果是浪费了我大量的烟草,把时间花在被那帮子老囚犯愚弄上,并且也没有打听出我真正想要知道的东西。就你这样的无能,我很怀疑你的学历的真实性。我再说一遍,去打听打听那帮人对缩减放风时间的看法……”
在狱长罗里罗嗦说话的当儿,曾通写道:“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老舜又是怎么回事?”
狱长接过笔飞快地写着:“五年前的事情我会想办法告诉你,但不是现在。老舜的事情我知道得不见得有你多,我会一并告诉你的。”
狱长接着道:“……我不清楚你到底是真的天生好奇心重,还是已经和那帮狗卵子接成一伙了?如果是前者的话,还有商量余地。不过如果是后者,那你就等着倒霉吧。不管你明白不明白,我都要重申一遍,我,是狱长,你是囚犯,你的饮食,你的起居,你的空气,你的自由或者不自由,你的快乐你的痛苦你的肉体你的灵魂,都捏在我手心上……”
曾通写道:“怎么联系你?”
狱长写道:“我会塞给你香烟,烟盒子里。进一步的行动也会在里面。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写完他又说道:“……而我对于你的这些,并不能够因为我们一起闻了闻茶叶的香味就能够有所改变。这样说不知道能不能够提醒你,让你明白我对于你的重要性呢?”
“当然能够。”
“你知道要怎么做了?”狱长深有含义地问道。
“明白!”
“那你去吧。”狱长一只手拿起茶杯,另一只手抓起笔在纸上“不要相信任何人”几个字下面划了道着重符。曾通会意地点点头,于是狱长将纸拿起在油灯上点燃,对曾通摆摆手,“快去快去!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曾通站起身来,一瞥之间,看见狱长正专注地盯着手中燃烧的纸片。纸片燃烧得很快,转眼之间就只深下一角,曾通分明看见,那是那个黑色的“鬼”,上面划着黑色的叉。火焰蔓延过来,吞噬掉了黑色的“鬼”。
刹那间,一股寒意从头顶直贯而下,几乎让曾通瘫倒。他注意到狱长的脸上,似乎有一颗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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