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了!”说着气呼呼地把一盆脏水泼在了院子里李文魁的脚边,脏水溅在了李文魁的裤脚上。李文魁笑笑,他的笑容挺难看。
王定远大声呵斥道:“鬼女子,你想造反!”
王晓红的脸涨得通红。
王定远骂道:“鬼女子,你怎么能这样对你的公公。”
王晓红气呼呼地说:“他是野神野鬼,不是我的公公,我没有这样的公公。”
李文魁十分尴尬。他站在院子里,翻着眼,进退两难。她的话像针一样刺着李文魁的心尖。李文魁忍了忍,他想,无论怎样,只要王晓红能成为自己的儿媳妇,就算让他和他们分家,一个人搬出去住,他也心甘情愿。他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让儿子李金斗娶妻生子,传宗接代。为了这个愿望,他什么都无所谓,哪怕牺牲自己的生命!
王定远见女儿这么张狂,狠狠地掴了她一巴掌,“我打死你这个鬼女子!”
王晓红挨了父亲的一巴掌,泪水哗地流了下来,“你打死我好了,你打死我好了,要我嫁给李金斗,我就死给你看!”
王定远气坏了。
他跳过去,又狠狠地打了王晓红一巴掌,这一巴掌打得王晓红眼冒金星。她的两耳嗡的一声巨响。她哭叫着:“我知道,你们根本就不把我当人看,你们把我当成你们饲养的猪了,养大了养肥了就可以拿去卖掉了。我死也不嫁给李金斗,就是不嫁,就是不嫁。”
王定远气疯了,女儿的哭吼使他丢尽了脸面,他觉得女儿是疯了。他坐在那里气得上气不接下气。这是怎么啦,这是怎么啦!
李文魁站在那里,钉住了,他一动不动,走进去也不是,退出去也不是,他觉得事情好像会有巨变。
王定远走到李文魁的面前,拉起了他的手,“亲家,进里面坐吧!”李文魁被他拉了进去。他们俩坐在那里无言地抽着烟。
王定远的老婆对女儿说:“晓红呀,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呀,你和李金斗是从小就订了亲的,你们已经有夫妻的名分了。”
“屁!什么夫妻名分,现在是什么社会了,还兴你们包办婚姻?没打结婚证就不是什么夫妻!我死也不会和他结婚!”
她母亲说:“你可别把你爹气死了。”
王晓红看到父亲铁青的脸,不说话了,坐在那里直抽泣。
她母亲说:“李金斗有什么不好的,他又老实又勤快,只要你们结婚了,日子一定会过得很好的。”
王晓红抽泣了一会儿,突然赌气说:“他李家要是能拿出一千块钱,我就嫁。拿不出一千块,就别做梦!你们不是爱钱吗,那么我给你们价钱出高点!”
王定远瞥了女儿一眼,眼睛顿时一亮。
他心里的算盘又劈劈啪啪地拨响了。他没想到女儿会说出这样正中他下怀的话,他对李文魁说:“你看,这死女子就是这种脾气,我们拿她也实在没有法子!”
李文魁的头一下子大了。
他默默地站了起来,朝门外走去,佝偻的身子在颤抖。
王晓红是想用高价来吓退李文魁,万万没想到李文魁是铁了心要王晓红做他的儿媳妇。李文魁为了儿子的婚事,做出了更绝的举动,那是令曲柳村的人惊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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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魁要以死来换儿媳妇。
他去打听过,汽车要是撞死了人,死者家属可以得到几百块钱的赔偿。他决定用自己的命来换儿子的幸福。他觉得自己是根本没有能力为儿子攒到那么多钱的,他只有去撞部队的车,才有可能换来那么多钱。
晴朗的早晨。
露水味很浓。
赵晓钢早早地起了床,洗漱完之后就到场长那里去了。场长告诉他今天要去拉煤。赵晓钢受领完任务,轻松地去开车了。他记得场长语重心长的叮咛:“晓钢,车开慢一点,千万要注意安全,知道吗?”赵晓钢记住了场长的话,自从上次撞了李文魁老汉后,他开车就十分小心。
赵晓钢开车朝镇上驶去。
路过曲柳村的时候,他碰到了去晨读的黑子。
他把车停在了黑子的身边,问:“要不要去镇上玩?”
黑子说:“没时间。”
赵晓钢笑了,“黑子,你一定能成为大博士的。”
黑子说:“你太会说笑了。”
赵晓钢说:“我走了,你好好读书吧。”
黑子说:“路上小心点。”
赵晓钢说:“我明白。”
赵晓钢的车开走了。
黑子看着烟尘中远去的汽车,心中有一丝感慨。
黑子没想到他和赵晓钢的最后一次对话就发生在这个充满清新露水味的清晨里,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听到过赵晓钢动听的标准普通话。
赵晓钢开着车,心情很爽朗。
昨天他接到了远方女友的来信,信的内容缠绵又充满了爱意,那一行行情深意切的句子让赵晓钢满心甜蜜,他还兴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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