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妹妹叫了几遍,李金斗都不答应。
父亲对女儿说:“金花,别喊了,他不舒服,我们先吃吧,留点放在锅里,他什么时候想吃了,他自己会起来吃的。”
金花就没再叫他。
吃饭中,金花喝了一口稀溜溜的粥,问父亲:“爹,哥怎么啦?”
父亲说:“唉,他又想晓红了。”
金花说:“爹,我看还是早点把婚事办了吧,这样拖下去,哥会疯掉的。”
父亲叹了口气。
金花说:“爹,你拿个主意吧。”
父亲说:“王家的彩礼要七百,砍一砍也要五百,到哪里去找那么多钱呀,除非把你嫁了,可你还小,没到婚嫁的年龄。”
金花不说话了。
这时,他们听到了屋里李金斗的低号声,李金斗的哭号让吃饭的人都放下了饭碗,父亲叹了口气,站起来,说:“我去王家说说吧。”
李文魁来到了王家。
王家一家人正在吃饭。
见李文魁来了,王晓红的父亲王定远问:“文魁,来了,吃过没有?”李文魁苦笑说:“吃过了吃过了。”他在一个角落里找了张凳子坐下,一言不发地等着他们吃完饭后谈事。
王晓红很快吃完了,她把碗一扔就走了。
王定远问女儿:“你要去哪里?”
王晓红说:“出去走走。”
王定远骂道:“鬼女子,又去疯,又去野,我看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王晓红顶嘴:“像画(话)就贴到墙上去了。”
王定远怒道:“死女子,越来越没规矩了。没大没小的,我看你是欠揍。”
王晓红吐了吐舌头,溜了。
王定远对李文魁说:“亲家,你看这鬼女子越来越野了,再不嫁过去呀,恐怕就管不住了。”
李文魁说:“我也是为了这事来的。”
王晓红母亲给李文魁倒了一碗茶水,李文魁喝了一口,“亲家和亲家母都在场,我就直说了吧,晓红和金斗都长大成人了,我看他们的婚事不能再拖了,拣一个好日子就给他们把事办了吧。”
王定远吃完饭,坐在李文魁的对面,递了根“经济”烟给他。他们把烟点上了。王定远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亲家你划算好了,我们一切都听你的。”李文魁说:“彩礼的事,你开个价吧。”王定远看了老婆一眼,老婆给他使了一个眼色。王定远说:“你看现在镇上讨个老婆彩礼都要一千多块了,我们乡村也有乡村的规矩,你也清楚村里的行情,现在讨个老婆聘金至少也要七百多,回奉二百块吧,交到我们手中的也得五百块呀。”李文魁叹了口气,“亲家,我们两家也算世交了,能不能减点?”王定远沉默了一会儿,说:“唉,那就这样吧,减去一百,这个价就定了,不能再减了,否则,人家以为我女儿是个贱货呢。”李文魁叹了口气:“好吧,就这么定了吧!我钱也筹齐,就给他们办喜事!”王定远说:“好吧!”
李文魁为四百元钱伤透了心。
他回到家里,和金花算了算,家里的猪鸡鸭等能卖的至多也只能换上两百多,就算亲戚朋友凑凑,顶多也只能凑个百十块钱,另外的百十块钱就很难办了。李文魁苦思冥想着。
金花说:“爹,那么早点睡吧,明天起早搭部队农场的汽车去镇上卖猪。”
汽车?部队农场?
李文魁眼中的灯似乎被这些字眼点亮了,那个晚上,他没有合眼,想出了一个主意,危险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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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晓钢又来到了黑子家。
黑子在做作业。他见赵晓钢来了,就放下了手中的铅笔。赵晓钢说:“你做你的作业,我不影响你,我坐一会儿就走。”
黑子就继续做作业。
黑子母亲给他端了一碗茶进来。赵晓钢说:“别麻烦,我这个人不太喜欢喝茶,要是渴了,喝点凉水就行了。”
黑子母亲说:“凉水不能喝的。”
赵晓钢说:“没事,我身体好,喝凉水从来没闹过肚子。”
黑子母亲就出去了。赵晓钢随便拿起了一本语文课本,有意无意地翻着。不一会儿,王晓红来了,她也看到赵晓钢在这里,脸刷地红了。赵晓钢见到她,脸也红了。赵晓钢马上站起来,说:“我要回去了,不然场长查到我到村里来玩会批评我的。”他走之后,王晓红又拿出了一双鞋垫,给黑子,“你给他。”黑子说:“他刚才在这里,你怎么不给他?”王晓红说:“别问那么多,让你给他就给他吧。”黑子笑了,王晓红走了。黑子摇了摇头。
赵晓钢在往回走的路上,想着一个问题:那个叫王晓红的丫头怎么啦?他想起那双鞋垫,摇了摇头,笑了一声。
他的笑声还没有落下去,一个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那个人就是李金斗。
李金斗低着头对赵晓钢说:“当兵的,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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