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脚?什么马脚?”
郑心海告诉他:“那家伙干完活正好尿胀,他算准你喝了酒准会想水喝,就拿杯子接了一杯尿放在了你的床头。”
“操!”关子亮一掌击在桌子上。他太激动了,一掌打下去,竟忘了自己手上戴着手铐,结果被手铐硌破手腕,流出了鲜血。
郑心海说:“子亮你的手破了。出血了。”他赶快过来帮他处理。
“别,别碰我的血。”关子亮的反应十分强烈,赶紧往一边躲闪。
郑心海愣住了。细心的他趁关子亮转身之际果断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纸巾,悄悄地清除了留在桌上的血迹。
下午,苏小鸥从外面采访回来,呆在报社写稿子。
刘明问她:“写什么稿子。”
苏小鸥说:“写一个长期关爱吸毒人员和艾滋病患者的志愿者。”
刘明听了很不满意,要求她去市公安局采访一下滕青青坠楼事件,看样子他对这个裸尸案子很感兴趣,一副兴奋不已的样子。
“公安局对这个案子很保密,我无能为力。”苏小鸥说。
对于滕青青的死,苏小鸥虽说不能有什么明确表示,但她内心却是很难过,也很内疚。起初,她以为滕青青是因为羞愤跳楼自杀,但是她又不相信自己的判断,觉得像滕青青那样的人不可能做出那样的傻事,后来又听说是关子亮杀的她,苏小鸥也不太相信。她曾经试图去市公安局,借采访之名了解一下事实真相,同时也想在适当的时候向警方说说当时的情况,并提出自己的疑虑。可是高昊的态度很坚决,他根本不肯接受任何媒体的采访。就“案子要保密,拒绝透露任何消息”一句话,把所有的路都堵死了。
刘明说:“你就不能想点办法?这个案子有卖点,视觉冲击力很强,比你那个志愿者要好得多。”
苏小鸥白他一眼,心想:什么有卖点,冲击力强,根本就是低级庸俗。苏小鸥对刘明的态度纯属天生抵触。不知怎么搞的,她就是看他不顺眼。好在她还分得清上下级关系,懂得看不顺眼也不能表现出来,因此,有些话她还是选择了闷在肚子里,心想发酵的总比原生的要好。于是,她缓冲了一下情绪,改变一种口吻说:“要不这样,等这个案子有点松动我再去挖挖内部消息?”
刘明说:“那就这样吧,这两天你抓紧!”
苏小鸥说:“这两天不行,瓦屋场那个案子我还要跑一趟。”
刘明说:“瓦屋场你还敢去?别说我没提醒你啊,那里现在就跟禁区差不多。”
苏小鸥说:“也没那么可怕,我会注意的。”
刘明说:“算了。你要去我也不拦你,你好自为之吧。”
刘明说这话的意思并不是出于关怀,苏小鸥从他的口气里听出了弦外之音。
郑心海这时打电话过来,把他跟关子亮在看守所见面的谈话内容告诉了苏小鸥。苏小鸥认真地听着,她没想到,关子亮宁肯自己受委屈,也不愿连累她,这些天一直没把她这个“嫌疑人”供出来。突然,她打断郑心海的话,说:“你现在哪里?我要见你,快,我要马上见你。”
苏小鸥见到郑心海,很失态地抓住他的手说:“走。陪我去刑警大队。”
两人很快来到市刑警大队,见了高昊,苏小鸥迫不及待地告诉他:“是陈金武,我看见陈金武上的楼。”
高昊问:“谁?谁是陈金武?苏记者,算我怕你行不行?你就别跟我软磨硬泡了,行吗。”
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苏小鸥更成熟,也更稳健了。她没有发火,而是请求高昊坐下来慢慢听她解释。起初,苏小鸥听说高昊是在案发现场将关子亮缉捕的,也曾强迫自己相信是关子亮作的案,想他喝了那么多酒,一时冲动,或许是过失掐死了青青也不是没有可能。后来听了郑心海的分析,她脑子里忽然想到一个人,就是那天她下楼时撞到的那个人,当时她就觉得那个人很面熟,现在才想起那个人是滕青青的前夫陈金武。
高昊说:“你别跟我说没用的,你就说你敢不敢出面指证那个陈金武,证明他案发当晚到过案发现场?”
苏小鸥果断坚决说:“怎么不敢。当时我跟他还对过话,他无法狡辩。”
高昊看着她说:“那好,我们信你。”
作为犯罪嫌疑人,陈金武很快就被抓起来了。
起初他还想抵赖,但当他看到苏小鸥出来作证,就低了头,再也不吱声了。
陈金武虽然没见过苏小鸥,但苏小鸥是认得他的。苏小鸥说完他们那天对骂,哑口无言的陈金武愣了一会儿,便痛快地选择了竹筒倒豆子。
据他交代,为让滕青青还钱,他几次找她,她都躲起来不见他,后来还在皇都宾馆802号开了房,跟婊子似的乱搞男人,那天晚上他来找她,本没打算杀她,进门却看见她床上睡了一个男人,而滕青青却浑身一丝不挂。陈金武说:“这个婊子还拿那个男人威胁我,说他娘的是苍原县公安局刑侦队长,这下惹得老子火了,狠狠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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