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章(2 / 4)  罪名成立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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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应刘明。她想:这篇文章如果不把“杀人动机”弄出来是过不了他那关的。她觉得新闻可以从不同的角度进行挖掘,凭什么只认准一条道?这不是误导和扼杀她的新闻敏感和天性是什么?简直就是蓄意谋杀。而他的谋杀动机又是什么?

    苏小鸥脱口而出:“谁知道他的谋杀动机是什么?”欧少鹏以为苏小鸥在问他话。

    “他从小就是我们村里的一个混混儿,别人上学的时候他在打流,小时候偷鸡摸狗,长大拐卖妇女,再后来不就只有杀人了?”

    欧少鹏以他的理解方式推断龚传宝的杀人动机,让苏小鸥哭笑不得。

    苏小鸥估计他也不会知道龚传宝的杀人动机。只是这其中的原因太蹊跷,难道是欧少华数年如一日地照顾老人,老人出于真心感激,想在死后把房子和田地留给欧少华。在农村,房子和地就是最大的遗产,所以,老人的侄子龚传宝由妒生恨枪杀了这位好人?

    苏小鸥把自己的想法提出来征询欧少鹏的意见,可她的话一出口就被否认。欧少鹏说:“哪能呀,我们乡里的田地不属于个人财产,归乡里统一调配。”

    苏小鸥“哦”了一声脸却红了。她觉得自己真是孤陋寡闻,竟问出这样愚蠢的问题。以前,苏小鸥听某些媒体记者或电视节目主持人嗲声嗲气地提些白痴问题,还很维护同行的面子,认为那只是偶尔的智力抛锚,自从那次在电视上看到长赋卫视鸿运连连节目主持人王兮在节目中提问:“请问元宵节吃什么,中秋节吃什么?什么棋只有黑白两种颜色?新华字典是几个字?人拿什么吃饭?”之后,苏小鸥才算真正明白为什么公众嘲笑时下媒体的某些记者和主持人是白痴的缘由了。王兮跟苏小鸥是好朋友,又是大学同班同学,两人最有缘分的就是同时喜欢上一个男人,而这男人后来跟苏小鸥结了婚,又闪电般离婚,再跟王兮结了婚,这让苏小鸥觉得很没面子。好在苏小鸥文章很出名,为人也比较低调,不像王兮成天只知道对着观众卖弄风姿,频频搞笑,成了某些闲人茶余饭后的一个笑柄。可是今天,苏小鸥觉得自己提出的问题比王兮更白痴,更跌面子。

    走着走着,苏小鸥发现一畦接一畦的荞田正开着白如云絮的花,可不知为什么,有的地方被人割掉了,只剩下寸许的茬。

    “咦,这荞刚刚开花怎么被人割掉了?”苏小鸥问。

    “你已走到瓦屋场地界了,前面就是冲天溪,有人亲眼看见龚传宝就藏在溪谷里,老百姓不敢上山割草喂牲口,只好割大路边的荞。”欧少鹏哀声叹气地回答。

    “啊?原来是这样,多可惜呀……”苏小鸥说。

    “可惜的不止荞,还有油莱没种下,包谷红薯也老在山上,烂在地里,没人敢去收呀。”欧少鹏忧心忡忡地说。

    劳累与悲伤使得欧少鹏显得十分苍老。他说他父母去世使他苍老十岁,去年帮少华盘亲娶媳妇苍老十岁,今年少华出事他又老十岁,这样算起来,他虽然才三十多岁,却已经是六十多岁的人了。

    这话题太沉重。苏小鸥几乎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我听说少华娶的媳妇是阳村姑娘,这阳村水乡女子可是出了名的美女呀。”苏小鸥选择了一个轻松的话题。

    “唉,乡里人不图什么美,图个实在。父母都不在了,我当大哥的不帮他盘亲,对不住泉下的老人……这阳村女子是漂亮,但讨来却不易呀,害我欠下几年还不清的债……这下完了,冲担挑茅两头空,结婚不到一年,娃也没留下一个,就这样绝了户……”欧少鹏说着便哽咽起来。

    他是不管任何话题都能扯回到悲伤的主题上来,这一点苏小鸥却没有想到。

    她的心被扎得生疼,再也不敢开口。

    去瓦屋场要经过欧少华的坟茔地。欧少鹏说,苏记者,你要不要去我弟弟坟上看看?今早埋的,就在大路边不远。

    “好啊。”苏小鸥爽快答应。

    登上一个土坡,欧少华的坟茔突兀在眼前。太阳钻进云层,天色一下子暗淡下来,给重重叠叠的山岭和绿树蒙上了一层阴沉而又凛冽的森冷。苏小鸥蓦然之间体会到老板娘说的冷瘆瘆的感受,她感到浑身充满了寒意。

    金黄色新土垒起一个矮矮瘦瘦的土包,草草围了几圈麻石,还有抬丧用过的稻草绳围在坟上。就这些。

    “乡里人的坟,寒碜。”欧少鹏内疚地说。

    苏小鸥问:“怎么碑都没立一个?”

    欧少鹏回答:“我们乡里的风俗,要三年后才能立碑。”

    苏小鸥说:“为什么?”

    欧少鹏说:“这个……我也不大清楚,听老辈人讲,头三年死人还没超生,若是立了碑,就没法超生了。”说完,见苏小鸥没有表示,又忍不住补充一句:“都是乡里人的迷信。”

    苏小鸥望着坟前用三块石头垒起的一孔小小祭龛,龛中摆着几色供品,有烟、酒、饭和肉。

    苏小鸥问:“这些东西都是他平时喜欢的吗?”

    “不是。我弟弟平时不抽烟不喝酒。肉也吃得很少,他说一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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