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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依雪觉得自己全身无法动弹,她知道,这是遇到了梦魇。据说这是因为睡觉时的姿势不对,胳膊压到了心脏的部位,造成血液流通不畅而引起的生理反应。只要稍等一会儿,然后等待梦境的退去,就可以恢复原状。
所以,谢依雪没有去多想什么,只是平静地等待梦魇慢慢消失。过了一会儿,她努力挣扎着睁开眼睛,然后看到了肮脏的布满水渍的天花板,上面还悬吊着丝丝缕缕的蜘蛛网。谢依雪心想,何姐已经在她家里做了四年的保姆,平时很少回家,即使离开沈家,一月也就两天的时间,难怪没时间打扫屋里天花板上的蜘蛛网。
不过,谢依雪还是很奇怪,为什么何姐床上的卧具这么柔软,就像是新买的一样。
她当然不会知道,何姐租了这套院子后,这里的卧具全是新买的。
谢依雪醒过来的时候,她也不知道几点钟了,只感觉屋里光线很阴暗,屋外天已经黑透了。她有点口干,于是想开口叫何姐帮她倒杯水。可当她在床上准备转身看何姐在哪里的时候,忽然手腕一阵生硬的疼痛——她感觉自己的手一点都不能动弹,手腕似乎被什么东西捆住了!她向下望了一眼,高高隆起的肚子遮住了她的视线,但她似乎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不由得发出一声尖叫:“啊——”
她不敢相信,她的两只手腕真的被牢固的绳索绑住了。绳索绑得很紧,手腕上被勒出了几道触目惊心的红色印痕。而她的两只脚也被牢牢地绑定在床脚上。
“这是怎么了?是谁把我绑在这里的?”谢依雪觉得脑子里突然变成一团糨糊,混乱不堪。这时,她突然听到了一阵阴恻恻的笑声,从屋里的一角悠悠地传了出来。
谢依雪身体剧烈一颤,她已经听出来了,这笑声是何姐发出来的。剧烈的恐惧蓦地涌进她的脑海,她禁不住颤抖起来。
何姐疯狂地笑着,身体急剧地战栗,几乎连眼泪都笑出来了。她的眼睛里流露出了赤红的颜色,显得阴鸷之极。她死死地盯着谢依雪,眼中几乎要冒出火来,她的五官变形地扭曲着,像有一条条蛇从脸上逶迤地爬过。
笑声戛然而止,屋里突然恢复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这种沉默是令人压抑的,似乎充满了潜伏的杀机。谢依雪看不到何姐在哪里,她的身体不住地颤抖,从短袖露出赤裸裸的胳膊上,泛起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只是片刻的寂静,谢依雪突然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何姐慢慢踱到了谢依雪躺着的床边,冷冷地看了一眼,然后大声地反问:“你问为什么?你居然在问为什么?当你们杀死我老公的时候,他又问过为什么没有?”她又哈哈大笑了起来,她笑得实在是太激动了,竟然勾下了腰,双手捂着肚子,就差没倒在地上打滚了。
“你老公?你老公是谁啊?你不是说你老公早就死了吗?”
“哈哈,哈哈哈哈,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从我到你家里当保姆的那一天,我就在等待复仇的这一天!现在让我来告诉你吧,我老公的名字是什么!”何姐停住了笑,慢慢说出了两个字,“——萧建!”
“萧建?就是萧之杰的爸爸?”谢依雪惊声问道。
“没错!就是他!”
“可是……萧之杰的妈妈不是那个疯婆子吗?你怎么会是萧建的老婆?”
“哈哈,这有什么稀奇的?我是萧建的前妻。二十年前,萧之杰刚满岁,我就和萧建离婚了,之杰由他抚养,而我抚养大儿子小海。不过我让小海跟我姓,幸好那时他年龄小,我就一直骗他说他爸爸死了。我与萧建离婚,正是因为那个疯婆子勾引了我的老公。谢天谢地,这个疯婆子嫁给萧建后,没有为他生出一子半女。顺便跟你说一件事,我不叫何姐,我也不姓何。我姓龙,叫龙琼荷,是荷花的荷!”
龙琼荷向后退出了一步,突然隐没出谢依雪的视线。谢依雪虽然知道龙琼荷还在这个屋里,但她还是如将头埋进沙里的鸵鸟,自欺欺人地松了一口气。但她立刻就听到屋里一隅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像是铁器在互相碰撞。“她要干什么?”谢依雪的心里又是一紧。
当龙琼荷再一次进入谢依雪视野的时候,她的手里已经多了两样东西。她左手拿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右手则提着一把小型的电锯。
龙琼荷扬起左手,狰狞地对谢依雪说:“就在今天上午,你以为我买菜去了,其实我是拿着这把手术刀去了精神病医院,杀死了那个疯婆子——反正我已经杀了这么多人,再多杀一个也没什么关系。”
“你杀了很多人?那些人都是你杀的?”谢依雪的声音颤抖了起来。
“是的,他们都是我杀的,除了一个人——欧阳梅!她是赵伟杀的。不过没过多久,我就帮欧阳梅报了仇,我帮她杀死了赵伟。”
“啊?!”
龙琼荷笑了一下,说:“那天晚上,我去江都大学看望了我的儿子小海,准备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我从大学南门出来,沿小路回你家去,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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