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帅营,莫问解下鹤氅将四片草叶揉碎,得绿汁一滴存于茶盏,提壶倒茶,命人喊来了蒲雄。
“真人,如此大雨,当暂缓拔营。”蒲雄进帐开口。
“石真呢?”莫问随口问道。
“那大蝼蛄在她帐外,想必是在自己营帐里。”蒲雄答道。
莫问闻言点了点头,拿起茶杯浅抿,蒲雄走上前来端起了另外一支茶杯,坐到了莫问旁边,“单靠鹿州的两万步兵很难攻克熊州,真人当设法让那尼姑一同出兵。”
“蒲将军,你想家吗?”莫问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
“不想,三年并不算长。”蒲雄言不由衷。
“这三年你负了几次伤?”莫问再问。
“没数过,打仗哪有不受伤的,没有伤疤的将军在同僚眼里是抬不起头的。”蒲雄笑道。
莫问闻言缓缓点头,蒲雄见莫问不再问话,便抬手喝茶。
莫问见蒲雄饮下了茶水,便打了个哈欠,蒲雄识趣,起身告辞。
“真人,你没事儿吧?”蒲雄出帐之前回过头来,莫问今天的言语有些反常。
“没事儿,只是有些劳累。”莫问摆手说道。
蒲雄闻言仍不放心,不过莫问既然说没事儿,他也不便再问,怀着满心疑惑出帐去了。
“小七儿,进来。”莫问冲帐外喊道。
“真人,您有什么吩咐?”小七跑了进来,花姑死后他便开始照顾莫问饮食起居,早就知道莫问不喜欢别人喊他王爷。
“沏茶的水哪儿来的?”莫问问道。
“井里呀。”小七儿回答。
“你尝一下,为什么有股奇怪的味道。”莫问指着蒲雄留下的半杯茶水。
小七儿闻声走上前来,拿杯去尝,“没有啊,我再去给您换一壶。”
莫问点了点头,小七儿端壶离开。
临近午时,厨下有人跑来禀报,小七儿在为他做饭时倒地抽搐,口吐绿沫。
莫问叹气过后起身来到了厨下,只见一群人正紧张的围着小七儿,见莫问到来,急忙散开。
“真,真,真人……”小七儿不但四肢抽搐,口舌也开始麻痹。
“有我在,不要怕。”莫问弯腰检视,转而冲众人说道,“中了剧毒,快取酒来。”
立刻有人抱来酒坛,莫问接过酒坛,为小七儿灌了少许,小七儿立刻止吐,但也周身硬直。
就在此时,又有兵卒来报,蒲雄中毒倒地。
莫问命人将小七儿抬入帅营,自己迈步来到了蒲雄所在的营帐,此时石真已经先行闻讯赶来,见莫问进帐,急忙走上前来,“快看看是什么毒?”。
莫问心中明白,但是有大量将校在场也要装出惊愕,佯装检视一番,“燕军所下蔓延剧毒,快快出去,不要沾染。”
众人闻声一哄而散,莫问将蒲雄抱起回到帅帐。
“真人,我,我,不……”蒲雄虽然口齿不清,心中却明白这毒来自哪里。
“我不能让你死在这里。”莫问将蒲雄放到小七旁边,身为主帅,他很清楚最后一战的凶险,赵国朝廷是不会让虎州的三万士兵参战的,鹿州的这两万士兵去攻打熊州必然是有去无回,他不希望看到自己率领的士兵送死,却也救不了那么多人,只能先行保住跟随了自己三年的蒲雄和伺候了自己两年的小七儿。
“你,你怎么……”蒲雄艰难发声,毒药已经麻痹了他的四肢,此时说话也已经很是艰难。
“不管赵国如何待我我都要兑现承诺,绝不会给他们反悔加赋的借口。毒性会在半月之后消散,昏睡半月就能醒转,小七儿以后就跟着你。”莫问探手入怀,取出符盒画定位感应符咒一道,折叠过后以油纸包裹放于蒲雄怀中,“日后如果遇到生死大难,可焚烧此符。此战过后我若幸得生还,得到召唤定会前去助你。”
毒性此时已经蔓延到了蒲雄的咽喉部位,蒲雄无法发声,只是落泪。以两万士兵去对抗燕国的十万大军无异于飞蛾扑火,虽然赵国士兵都将莫问看成法力无边的仙人,他却知道莫问并不是杀不死的神仙,花姑先前的那一刀就几乎要了他的性命。
莫问将符咒放于蒲雄怀中便转身出帐,来到石真营帐,“此处少药,我只能暂时压制他们体内之毒,需将他们送回后方。”
“好。”石真连连点头。
“黄衣郎借我一用。”莫问说道。
“它本来就是你的,说什么借。”石真说道。
莫问闻言点头出帐,带了黄衣郎回到帅营。
“烦劳黄兄将他们送回邺城。”莫问冲黄衣郎说道。
“真人放心,黄某一定将他们安全送到。”黄衣郎赤身拱手。
“将二人送到邺城之后你也不要再回来了,此乃宵玉兰的内丹,你与宵玉兰先行前往五龙岭,我会尽快赶去。”莫问拿出黑鼠精的内丹递与黄衣郎。
黄衣郎将内丹收下藏于衣包,到了帐外现出原形,莫问召人将蒲雄和和小七儿捆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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