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越说越兴奋,越说越睡不着觉了。
于涛表面上一边工作一边看病,上半天在集团公司上班,下半天在医院住院,可他的内心却是一刻也没有平静过。这个该死的卢菩,把这种万恶的病传染给了他,要不是这个病,他不知道会活得有多滋润呢。于涛一想自己的病,这个难以启齿的病,就气不打一处来。好在医院的工作做得特别好,一点风声也没有传出去。
“我要杀了她!”
杀卢菩的念头已经不止一次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了。要不是今天上午得到了梁庭贤那里的消息,他真想找个人杀了这个卢菩。有方方面面的消息说,原八道岭煤矿副矿长、现八道岭煤电股份公司副总罗辑田正在四处活动,不让于涛兼任煤电股份公司的董事长。如果是这样,他就有可能把集团收来八道岭矿的财务权交出去。这不是他想不想交的问题,而是《公司法》对股份公司的要求。他想,这罗辑田是梁庭贤的马前卒,罗辑田的一举一动,一定是梁庭贤那个老小子指使的。
一想起梁庭贤,他的气比想起自己患了艾滋病还大,他妈的梁庭贤,你老小子敢跟我斗,你活的是不是有点不耐烦了。你跟我于涛斗,不亚于鸡蛋碰石头,我要让你也得上艾滋病,还要把消息传的满世界都是,让你老小子身败名裂!这个时候,他说啥也要让卢菩活着,他要让这个女人和梁庭贤上床,让姓梁的也传染上这万恶的艾滋病病毒!
他看了一眼病房里满世界的花篮、水果、礼品,掏出手机给柯一平拨了个电话,他说:“你马上到医院一趟!”
柯一平说了声“好的”,就挂上了电话。
手机又响了,是张三君打来的:“你在哪里?如果在医院的话,我过来看你。”
“你来吧。”于涛想不明白,咋就又同意了张三君的要求?这些日子里,他对张三君的那种烦是日益增多,对张三君的气那是更上了一层楼。这个女人也不注意点儿影响,在他住院的那些天里,她动不动就以女主人的身份来给他送饭,还当着外人的面说些不该说的话,仿佛于涛真成了她的老公了。前天于涛的老婆叶金良来医院看她时,正好张三君也到了。叶金良倒没说什么,可这个可恶的张三君,竟然当着他于涛的面,指桑骂槐地讥讽叶金良,说叶金良“占着茅坑不屙屎”,笑叶金良连自己男人都管不住,还“不如死了算了”等等。
于涛的无名之火就升腾起来了,他气张三君的同时,也同情起自己的老婆来了。这个沉默寡言的女人,不论于涛做了什么,也不论于涛做错了什么,她从来不飞扬跋扈地说于涛。她知道说了也没有用,干脆不说算了。她不说,不等于不懂,她不吭声不等于没有思维。
面对张三君赤裸裸的挑衅,叶金良不依了:“我占着茅坑不屙屎,是因为茅坑里有个不要脸的东西;我不是看不住自己的男人,而恰恰是尊重我男人的选择。还不是你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破坏了我们的幸福家庭!我的男人有自己的思想,他用不着我看住他!”
张三君恼羞成怒,冲过来就想对叶金良动手。叶金良从容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敢动我一手指头,我喝了你的血!”张三君还是不知天高地厚地冲了过来,她没想到于涛横在了她的面前:“你给我出去!”
张三君见状,哭骂着:“这个没良心的东西。”说完摔门出去了。正好和送药、准备为于涛输液的护士撞了个满怀。……
紧接着,柯一平走进了:“怎么了,张局长……”
于涛挥挥手打断了柯一平的话:“你先坐吧。”
叶金良帮着护士给于涛插好了针,又端水让于涛喝下了药。然后,她动手削了三个苹果,递给了于涛一个,于涛本不想吃,但他觉着愧对夫人,便艰难地咬下了一口。她又递给了柯一平一个,后者说:“嫂子,谢谢!”
“不用。”叶金良陪着吃下了一个小苹果后,她说:“我先走了,有事儿打电话。”
见叶金良落落大方地走了,于涛把吃了几口的苹果放在了床头柜上。
“什么事?”柯一平坐在了于涛的床边。
“王一凡怎么说,他真的不让我兼煤电股份的董事长?”
“不是他不让,可以这么说,他现在是向着我们的。这事儿也巧了,正好让刘省长给撞上了,是刘省长不让你兼,他说这样做不符合相关法律。”
“王一凡那个常委的事儿……”
柯一平打断了于涛的话:“最新消息,刘省长退下后,王一凡接班,所以他这个常委是没问题的。”
“那就更得下功夫,让王一凡死心塌地变成我们的人。”
柯一平把点滴的流速调慢了一档说:“你放心吧,我们把血本都化在他的身上了。不然,他还会同意你组建银煤集团?”
“这我知道。”于涛在嘴里叼了一枝烟,柯一平忙用打火机点燃了。于涛狠狠地吸下一口说:“还不是打我那个哥的旗号,要不然,这老头子不会向着我的。哎,一平,有些事儿他不知道吧?”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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