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这就死人了。这是天意啊!”
“毛二升!”汪强大喝一声:“你冷静点!”
毛二升在汪强的断喝下,愣愣地盯了汪强几秒钟,才冷静下来了:“他们,该捞的也捞了,不该捞的也捞了。出国的出国了,升官的升官了,我呢?有什么呀!才几百万元,就碰上了这倒霉的事故,不然的话……不然的话,我很快也就出国了……”
“出国?”汪强面对这个恬不知耻的家伙,冷笑了一声说:“你以为出国就完事了,我告诉你,你跑到哪里,都逃脱不了一个出路,那就是接受人民的审判!”
“汪书记,你也别在我面前大呼小叫,别的我不说,你们抓了三四年了,吕黄秋抓回来了吗?”
没等汪强回答,毛二升又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人家在外国吃香喝辣,玩女人住别墅,有本事你们去抓回来呀!”
“毛二升!”汪强又一次提出了警告:“你叫什么?有理不在声音高!”
“好,我不叫了。”毛二升又一次低下了头,说:“汪书记,让我抽支烟吧。”
汪强满足了毛二升的要求,毛二升一口吸下了半截香烟,舒服地把吞进胃里的烟从鼻孔里吐了出来:“汪书记,我说错了吗?”
“错了!”
“错了?”毛二升又盯住了汪强。
“吕黄秋已经被我公安人员抓回来了!”
毛二升有点吃惊地望着汪强。
“确切地说,被新城市公安局局长汪吉湟抓回来了。当然,还有公安部的同志。”
毛二升相信汪强说的是实话,因为这个汪吉湟太厉害了。他早就派公安盯上了大平县。
“这次大平县的事情也和汪吉湟有关?”毛二升问。
“还是少说两句废话吧,我问你几个问题。”
毛二升垂下了眼睑,等着汪强的问话。
“你是怎么当上县委书记的?”
“这还用问吗?是我用四万元买来的。”
“大平银矿究竟是谁开的?”
“这么说吧。”毛二升把已经燃到头的烟蒂扔到了一边的垃圾桶里说:“名义上是大平县矿管局的,实际上是吕黄秋的。”
“吕黄秋?”汪强惊讶地叫出了声,但很快又保持了平静:“这跟吕黄秋还有关系?”
“有,早在五年前,吕黄秋就盯上了大平这块风水宝地。他说烟厂被查,那是迟早的事,而开银矿可是合法的。”
“什么烟厂?是那个造假烟的地下工厂吗?”
“是。”
“这个假烟厂在哪里?”
“这个可真不知道。据我所知,好像不在新城地区。”
“究竟在哪里?”
“真不知道。”
“你这银矿吕黄秋投了多少钱?”
“据石金山说,吕黄秋投了五百万。”
“石金山与你是啥关系,和吕黄秋又是啥关系?”
“石金山和吕黄秋是表兄弟关系,与我是亲戚关系。”
“什么亲戚?”
“我的小姨子是石金山的媳妇。”
“这几年银矿给吕黄秋交了多少钱?通过什么途径交?”
“我知道的情况是每年给吕黄秋交一千万元,是通过吕黄秋在香港的一个叫什么水的人打到香港的账上。”
“石金山给你们每年分多少钱?”
“我和县长老钱一百万元,柳金、汤家声是五十万元。”
“每年都分吗?”
毛二升点了点头。
汪强看了一眼在一边的记录和沙沙响的录音机,又与一边的监察局长对视了几秒钟,见监察局长点了一下头,汪强又问:“省矿产管理局批准大平银矿的批文是怎么搞到手的?”
“是祁贵通过省上一位领导给特批的。”
“是省上哪位领导?”
“我已对天发过誓,决不出卖朋友。”
“那好,请你说明,给这位领导送的钱一年是多少?”
“一百万。”
“是石金山送的吗?”
“不是,是我送的。”
“石金山知道你把这笔钱送谁了吗?”
“他不可能知道。”
“为啥?”
“我们有规矩,不该知道的事情,谁都不准问。”
“毛二升,你已经告诉我们了,省上这个领导是谁。”
“我没有。”
“我们到省矿产局一查,不就清楚了?”
“你们查不出来的,他可是比谁都聪明。”
“哼!聪明反被聪明误,这话的意思你该明白吧?”
“明白。”
“好吧,你把石金山送礼的次数、数量,还有存哪、放哪了全都写出来吧。”
“放哪、存哪了,我不会告诉你们的。”
“为什么?”
“交出来是死,不交也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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