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春江市发生的这些事就很正常,用不着大惊小怪。
黎江北强抑住内心的波澜,说:“小道消息,不足为信。”怕两位研究生不死心,又道:“这事就到这儿,事关领导的形象,切不可乱议论。明天起集中精力补课,不能再分神了。”
华克是明白人,知道黎江北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他对事物的判断向来有超乎常人的地方,遂点头道:“教授请放心,我们不会给你添乱。”
送走华克他们,黎江北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这个下午,他把自己关在家里,很多关于冯培明的传闻,还有他跟楚玉良及教育厅前任领导和春江市委市政府高层的复杂关系,全都冒了出来。原本宽敞的家突然显得拥挤、压抑,令他透不过气来。想到后来,脑子里反复挣扎着一个问题:这些事情,到底该不该管,怎么管?他只是一个政协委员,这些事跟他究竟有没有关系?
夏雨这些日子格外忙,残联筹办学校的事终于有了眉目,项目已经上报,就等教育厅下批文,其他事宜也在紧锣密鼓展开。
这得归功于父亲。潘进驹推荐万黛河后,夏雨心存犹豫,迟迟不愿跟万黛河见面,中间万黛河打过几个电话,想见她,夏雨借口忙,推了。残联领导也催问过,让她抓紧,及早将资金争取到手。夏雨矛盾着,不知道这一步该不该迈。夏闻天知道了这件事,特意将她叫回家,问:“为什么不去见她,说说你的理由!”
“她的传言太多,我怕这钱……”
“是怕钱还是怕她?”夏闻天追问道。
夏雨点头:“两者都怕。”
“我的女儿怎么这么点出息,有人给钱,居然不敢拿,是不是怕别人说你腐败?”
夏雨摇头。
“这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处化缘,到处叫穷,现在有人主动送钱来,居然不敢要。”
“爸,如果是别人,这钱我早就抢了,可她是万黛河,她的钱,我真是不敢要。”夏雨颇有苦衷地说。
“为什么不敢?”夏闻天像是成心难为女儿,明知道夏雨犹豫什么,就是不把那层纸捅破。他不捅,夏雨也不好说,父女俩打了一阵儿哑谜,夏闻天语重心长地说:“雨儿啊,有时候想问题不能先入为主,更不能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别人。这个世界上,各人有各人的职责,你的职责,就是通过正当渠道,为孩子们争取到资金,及早把学校办起来。至于你疑惑的那些事,还是留给别人去做,你不会对这个世界没信心吧?”
“问题是……”
“我清楚你想什么,钱的来路!那你告诉我,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人家的钱来路不正?”见夏雨不吭声,夏闻天又道:“没有吧。既然没有,为什么不大大方方拿来,把它用到正道上?”
“爸,不只是钱的来路……”夏雨吞吞吐吐。
夏闻天笑了笑:“那就是你怀疑她?”见女儿点头,夏闻天又道:“对某些事物有看法可以,但不能怀疑一切。老是用怀疑的目光看世界,这态度不可取。还有,你从没跟人家接触,怎么就对人家有这么深的偏见?人是需要在接触中了解的,不能简单地凭借社会上的传闻,就去判定某个人或某件事。照你这么想,你夏雨现在不也是是非人物,谁还敢跟你接触?”
跟父亲的这次谈话,让夏雨茅塞顿开。是啊,为什么不坦坦荡荡跟她接触,只要自己行得端立得正,还怕别人把自己染黑了?
第二天,夏雨主动打电话给万黛河,万黛河客气地说:“夏处长,感谢你给我这个机会,这样吧,一小时后,我到残联找你。”
都说万黛河会变身术,她的魅力,还有她的神秘,都在这变身上,夏雨信。夏雨惊奇的,是万黛河那身工装,敢穿着工装在机关之间来回奔走的女老板不多,至少夏雨没见过。万黛河这身朴素而又别出心裁的打扮,的确让她开了眼。
“快请坐。”惊讶之余,夏雨拿出一份热情,也揣着更多的好奇,再次细心打量了一番万黛河。
万黛河落落大方,朴素的脸上漾着动人的微笑,那笑很温和,也很具亲近感。这天的谈话非常愉快,如果说之前夏雨还缺乏跟万黛河这样的女老板当面交流的经验,那么这一天,她获得的经验是重要的,略带些许美好。
万黛河快人快语,谈话风格跟她的装束一样,干净利落,既不拖泥带水,也没那种模棱两可的废话,单凭这一点,夏雨完全可以喜欢她。夏雨最怕那种不痛不痒的谈话,更怕把时间消耗在隔靴搔痒上。万黛河直奔主题的方式为她省去不少麻烦,也让两个女人彼此领略到了对方的风采。当天她们便议定,双方成立工作组,就万河实业赞助残联兴办智障人培训学校一事尽快达成协议,拿出详细工作计划书,及早付诸实施。
这天万黛河还说,如果市区内地皮紧张,她可以帮残联在闸北新村找块地。“闸北新村发展前景更为广阔,我建议残联还是把学校建在那边。”万黛河说。
夏雨很快就将谈判结果汇报了上去,残联领导很支持,要她抓紧机会,一定要将这事落到实处。
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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