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这件事,抽调几个老理论,我亲自当写作组组长,一定要争取在短时间内把文章写出来,请书记过目。”
“对,就要这样干。”魏东像是推心置腹地说,“在当前这个时刻,你要尽可能多地做工作,努力为自己创造条件,这样也方便我为你说话。A市虽小,却也藏龙卧虎呵,《三国》有话,‘曹营的事,难办得很呐’!”
“谢谢书记,书记对我真是知遇不浅,我这一辈子也忘不掉。”梁吾周真有些感动了,因为魏东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倾向于帮助自己说话的,尽管那个女人刚刚从这扇门里走出去。
梁吾周取出纸袋里一个包装精美的长方锦匣,打开来,里面是一组奥运会吉祥物福娃金条,99·99%成色。这是他此次入川托当地党校的熟人特地从成都造币总公司搞到的,全球限量发行版,价值数万金以上,是收藏者梦寐以求的绝品。
“我一个同学在北京奥组委工作,给我搞了一套福娃纪念品。这东西也不是我这把年纪的人喜欢的,听说书记要当姥爷了,不如您留着给快要出生的小外孙子当玩具吧!”他托词道。
魏东边欣赏边笑着说:“你的消息不够灵通哦!我是当姥爷了,可不是外孙子,是外孙女。这不,你许大姐就是为这个事才去滨海的。”
“是吗?”梁吾周一副惊喜的样子,“那我这东西可是找对了主儿了,不然我还担心没有人要呢!”
069
出了魏东的别墅,夕阳的余晖已经隐进朦胧的暮色里。梁吾周低着头快步顺着甬路走向斯巴鲁,不待坐定,便吩咐开车。夤夜钻营,虽说私底下人人都在这么做,被人看到总是不那么光彩。
庞武从后视镜里瞄见梁吾周气色不错,知道事情办得挺顺利,没征求他的意见便把车开到杨柳河边一处小酒店。这里远离市区,不大的店面建在一条水泥石舫上,只有四五个小隔间,每间里也只能坐四个人。老板和服务员都是渔夫渔姑打扮,餐具也全是陶壶泥碗,但一看就是专门订制的,外表古拙,实际上却很精美。庞武显然是这里的常客,熟门熟路地走进其中一个小包厢,一个身穿蓝花衫、腰系围裙的十七八岁的小丫头边叫着“庞哥”边迎上来。庞武轻佻地在她粉嫩的脸蛋上掐了一下,把梁吾周让到靠窗的位子,自己在下首坐下。
“杨柳河的河鱼河虾,这家店是最正宗的,而且现打现捞现上灶,绝对鲜活。”庞武介绍说,“三两个朋友,来这里点上一份嘎子鱼,一份香烹毛虾,烫一壶老白干,那叫一个熨帖。想吃别的,还有干烧田鸡腿,藕汁炒野鸭蛋,莲蓬鱼籽饼,泥鳅氽豆腐,全是特色菜,价格还上算。”
梁吾周头一次来这里,此前甚至不知道城南还有这样一个去处,没待接话,小丫头进来温酒,问道:“庞哥今天怎么没领个美女姐姐做伴呀?”
庞武有些发窘,笑骂道:“你这丫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知道这位是我的领导呀,成心告我的刁状不是?”
梁吾周体谅地一笑,问道:
“你知道今天在魏书记家门前遇到的那女人是谁吗?”
庞武边倒酒边摇摇头。
“张嘉缑的老婆。”
“是她?”庞武的手停止了动作,睁大眼睛,“看来这小子真是豁出去了!前些日子你对我讲,我还以为你是道听途说呢!”
接着又骂道:“他妈的,什么下三滥的招都肯使,别的本事没有,连‘肉弹’都用上了!”
两人举杯碰了一下,喝了一大口。庞武自问自答道:“魏书记不至于为这样一个半大老娘们动心吧?不过也不好说,那女人看上去还是有几分姿色的,现在当官的,时兴老少通吃。”
“别胡说,”梁吾周说,“魏书记这人平时自律甚严,尤其是眼下这节骨眼上,他正千方百计要再上一步呢,不会胡来的,我看张嘉缑也是一厢情愿而已。”而心里却赞同庞武的评价。暗想,以那女人的姿色,若不是睡在张嘉缑床上,自己也会对她动心的。
“魏书记答应你了吗?”庞武夹了一口鱼,问。
“倒没明确表态,但有这方面的暗示。不过,”梁吾周蹙蹙眉头,“姓张的这样不择手段,显然是志在必得,得尽快把他的气焰打下去。上次我让你办的事,琢磨出什么点子没有?”
“领导放心,我老庞办的事,哪件给你砸锅了?不出一个月,你就听好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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