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更多的社会资源,再大的本事,你也使不出来。
就像王书记,他如果当年不是当上了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上了这个台阶,当时的东州市委书记调到外省做副书记,东州的市委书记出现空缺时,就不可能任命他去接任。如果那样,张青云想,自己的命运一切都无法改变,说不定自己还是党校的教师,一辈子教着连自己都不喜欢的政治理论,虽然一套一套的,自己熟悉得都可以背出来了。
争官,有时候争的是个平台,是个机会,是为老百姓做大事的机会。当然不排除自己的心理满足,为了光宗耀祖、封妻荫子,人都一样,谁也不能免俗。
张青云想,如果不是王天成出任了东州市委书记,可以肯定地说,东州就不会是目前这个样子,可能更好,坦率地说,这样的可能性很小。大学毕业后,张青云在省城里呆了十几年,经历四任市委书记、五任市长,他们干的长三四年,短的一两年就动了,一般的老百姓如果不留意,根本不知道谁当市委书记和市长。
张青云是政治系毕业的,又当的是政治教员,所以没办法,不琢磨这个不行。自己是靠这个吃饭的,给学员讲课,没两把刷子还真不行,尤其是自己这个政治教员,到这里听自己讲课的,都是市里各单位要提拔的科级干部,眼看要提为副处级了,赶紧送党校培训培训。
在党校,张青云教政治是出了名的。他爱琢磨,信息量大,课本上有的他懂,课本上没有的他也懂。这么说吧,全中国所有的副省级以上干部的履历,他几乎都熟悉;所有的国家领导人的履历,就更不用说了,哪里人,从哪个学校毕业的,最先干的是啥工作,年龄多大当了处长,多大当了厅长、省长,和谁是同学,和谁最亲近,当过谁的秘书,娶了哪个大领导的女儿做老婆,他能背下来。业余时间和同学同事聊天,只要他一开口,别人都没有了话说,只听他一个人的就够了。
时间久了,也引起了不少人的反感或者嫉妒,说他爱吹牛,狂妄自大,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三十多岁了还是个小教员,人家会混的,早当了处长、县长了,就是在学校里,也混到中层领导了,只有他,还什么都不是,小教员一个!
闲话传来传去,就传到他老婆郑丽丽的耳朵里。郑丽丽是个还算贤惠的女人,但心里气也憋不住,就劝他说:“你出去就别说那么多了,影响不好,人多嘴杂,对你说啥的都有。”
张青云一听就明白了,忍不住叫道:“我偏要说,怎么啦,老子辛辛苦苦翻了那么多资料,记了那么多东西,好心告诉他们,不感激不说,还说不够的坏话,在背后损我!这帮鸟人,真他妈的扯淡!我不但要研究中国的,今后还要研究外国的,气死他们!”
他老婆郑丽丽看劝不住他,就讽刺他说:“好了,好了,整个东州市就数你最牛,你是未来的大政治家,好好研究着吧,说不定哪一天,你出国访问、接见外宾,还真用得着。”
张青云脸皮也不红,说:“我觉得命运既然这样安排我,让我无意中学会了这么多东西,决不是无缘无故的。机遇从来都是青睐有准备的大脑!我相信我不会一辈子只做这个政治教员,命运会给我机会的!你等着瞧吧,到时候让他们知道知道,他们那是狗眼看人低!”
一晃十年,张青云大学毕业当了十年教员了,职称也没混上副教授,还是讲师一个,房子好歹有了,但还是旧房,两居室,七十多平方米。唯一的安慰是孩子有了,儿子张方圆七岁了,长得胖乎乎的,眉清目秀。方圆是郑丽丽取的,说是儿子长大了不能学他爹,太迂太直,书呆子一个,一辈子没有大出息。回头就开始损张青云,说:“我看你不发达就怨你爹给你起的名字不好,青云青云,想着直上青云,哪知道混到三十多岁,还是一个小讲师!”
张青云看她当着自己的乡下母亲也敢这么说,气得鼻子冒烟,几次动了离婚的心思,但跟母亲一说,老人家不同意,说是为了孩子什么都得忍着。等孩子大了,实在过不下去了再离婚。
对郑丽丽,张青云有时候也是恨得牙痒,别人看不起你男人,你也踩腾他,也算不得什么好东西,但想想两个人过了这么长时间了,自己还是小讲师一个,人家心里有气,也情有可原。
但心里不服气又有什么办法,自己一没有强硬的后台,二没有多余的钱拿去送礼拉关系。再说了,在学校里,就是再爬,能够到了哪去,做个教研室的主任,又有什么意思!
想开了,也就释然了,觉得自己这一辈子真要是这样过下去,索性放开了活,在课堂上,他的课讲得妙语连珠,旁征博引,汪洋恣肆,信息量大,知识面广,听过他课的人都说他有才,当教师可惜了。特别是市直机关一些刚参加工作的女大学生,对他更是情有独钟,他在台上讲课,一直脉脉含情地看着他,看得他都有些心猿意马了。
一来二去,张青云的名气也就大了,许多人都知道,东州市委党校有个青年教师叫张青云,课讲得好,天文地理无一不精,尤其熟悉国际国内的政治和经济。那几年各机关时兴搞学习辅导,中央不管有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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