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是吧?”罗成沉默不语。皮定中说:“我个人认为,你这样做精神是对的,但是不是又是一种标新立异和突出个人呢?你这样做,会不会造成其他领导干部的被动呢?敢于公布就是光明磊落的,没公布的社会舆论会如何看待呢?”皮定中最后扫视了一下全场,沉稳地说:“我刚才讲这些话,是帮助大家把已经能够澄清的事实梳理一下,把需要讨论的问题突出出来,这样就不必在一些不成问题的问题上浪费时间。大家是否在我刚才所说的这些问题上畅所欲言,发表各自的意见?”
会场安静了,往下的发言才具有实质意义。
罗成干顶着准备受审查,他能够觉出会场中所有人都在紧张地抉择和期待。
龙福海一遍又一遍扫视了常委一班人。
终于,许怀琴放下手中的笔清了清嗓子发言了,她的话每字每句都如空谷回音:“我个人认为,举报信所说第一条罗成专权,第二条突出个人,第三条作风粗暴,罗成有这些倾向。我不一定举多少具体事实,总的来讲,他给人这个感觉。关于第四点,说他带领小分队搞突然袭击,可以一分为二,有他工作深入的一面,也有他只相信自己不相信广大干部的一面。第五点标新立异,搞个人标语口号,罗成有这倾向。第六点说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搞什么六点钟召开现场会,我觉得即使有勤政的一面,也不值得提倡,如果是为了显要个人权威,就更应该否定。关于第七点,是否拉大旗做虎皮,我没有听他讲过夏书记对他言听计从,但是我和周围的同志都有这种感觉,他之所以这样盛气凌人,是因为他直通省委主要负责人。”许怀琴最后说:“我估计常委其他人也有这种印象。”
龙福海等静了静场,跟着说:“我就有这样的印象。”
马立凤也停住笔,跟着说:“我也有这样的印象。”
龚青琏西装笔挺领带崭新,在离皮定中较远处说话了:“我基本同意许怀琴同志刚才的观点,我认为举报信虽然有些具体事实不很确凿,因为某些干部不一定能够掌握全部背景资料,但是所提出的罗成那些问题,从总的倾向上讲是有道理的。反过来说,为什么常委其他人没有被这样举报呢?像专权、突出个人、标新立异、作风粗暴这些条款,一般很难加到其他人头上。无论是老龙,还是许怀琴、贾尚文、孙大治等几位副书记,都不可能受到这样的举报。”
皮定中面对会场:“其他同志呢?”
一时没有人发言。孙大治扶了扶眼镜,低着脸也在本上写开了字。
贾尚文眨着眼,似乎在竭力寻找思路。
罗成束手待毙一样坐在那里。
许怀琴打破冷场,补充道:“罗成对常委其他同志有压力,”她还很同志地看着罗成,难能描述地一笑:“我们平常都不敢给你提,下面的干部肯定更是敢怒不敢言。”
龙福海开始半当家了:“罗成工作是积极的,但作风上可能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省委夏书记问过我罗成的情况,我对他讲,罗成工作很猛,但大家不太习惯,我尽量做工作,这是我当时的原话。”他一摊双手:“我只能说,我的工作没做好。当然,这也包括对罗成同志应该做的工作。”
罗成没想到,头一天接受调查就遭遇这般。
二
调查会结束,龙福海回到办公室等马立凤来好吹牛。
马立凤送皮定中等调查组成员下楼去了。皮定中说,中午他们在天州宾馆吃饭,不要常委陪同。龙福海自然知道这样便于调查组公事公办,龙福海、马立凤等人去陪,有包围他的意思,罗成去陪,更有套近乎的意思。他知道马立凤会把一切安排得十分妥当,她会安排市委组织部部长副部长、市委办公厅副主任做陪,包围调查组不可以,冷清调查组也不可以。
龙福海抽着烟来回迈开山步,架起膀子竖起眉,真能吼两句天州梆子。龙福海啊龙福海,你还真有些了不起,他压着兴奋说了一句不算道白的道白。马立凤也便兴奋着一张鹅蛋脸赶回来了。龙福海问:“安排好了?”马立凤掠了掠头发:“这你放心,我肯定安排得滴水不漏。你要吹什么牛,就开始吧。”马立凤很有弹性地坐在沙发上颠了颠,又伸出手:“不行,今天我也要破一下规矩,在外面抽一支烟。”龙福海哈哈大笑,抽出一支烟抛给她。马立凤站起拿了打火机点着,喷出烟来:“今天这会真叫开市大吉,会一开完,罗成黑着脸就走了。”龙福海仰在转椅里哈哈大笑:“此一时彼一时,他没想到今天被合围了一下,天州的天下到底是固若金汤,不容他来瞎折腾。”马立凤说:“这皮副部长真是一眼看不透,他的话三曲六折一下东一下西,说出来句句都在理,说咱们咱们没可反驳的,说罗成更把他说得找不着北。”龙福海笑着一摆手:“皮副部长大面上是不偏不倚各打五十大板,其实,那倾向性咱们早就心领神会了。”
马立凤说:“今天许怀琴和龚青琏杀出来杀得实在是好。”
龙福海说:“这都是我事先特意拨拉过的人头,是我准备好的两个子。”
许怀琴和龚青琏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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