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工,真在六号井干过,真是那个爆破员,他们却竭力阻挠我们查清他的真实身份,这就说明,他们和这事有牵连,或者说……这……”
“说下去。”
“或者说,这事就是他们干的,这个人是他们害的……陈局,这……我有点害怕,他们要干什么呀,他们还是警察吗?”
陈英奇愤愤地:“如今,穿着警服败坏警察名声的事儿还希罕吗?”
程玉明咬着牙:“对,他们根本就不是警察,只不过穿着警察的衣服……这么看,公安部取缔企业派出所的意义大着呢,咱们公安机关形象都让他们破坏了……可有什么办法,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无论什么事,只要有人一活动,啥政策都能变通,都走样了!”
陈英奇看一眼屋门,低下声音:“现在,我再跟你说一件事,前几天,蒋福荣曾经带人出去抓过逃犯!”
“这……他一个企业派出所,抓什么逃犯?逃犯由我们大队统一掌握,他抓逃犯我怎么不知道……天哪,这要联系起来一想,肯定是这么回事了……陈局,怎么办?”
陈英奇:“我要问你!”
程玉明:“问我?那好,查,下上力气,不信查不清他,昨天我瞧出来了,那个姓赵的汉子和姓白的小哥俩,可能知道点真相,可他们就是不说。”又换了为难的口气:“他妈的,这事儿要是发生在别的地方都好办,可是乌岭……你也知道,乌岭的黑幕厚着呢,可谁也别想揭开,远的不说,前年有两个河北来打工的哥俩在他们那儿凭空就蒸发了,有传言说那哥俩不太听话,让他们给处理了,可咱们一点办法没有。跟你说实在的吧,那个李子根,还有乔勇、也包括蒋福荣,我看都不是好东西,他们手上都有鲜血,可就是动不得。也就因此,乌岭没人敢不听他们的,这也是我昨天撤回来的原因,留下也没用,肯定没人跟你说实话。”
陈英奇半晌无语,手摸下巴好一会儿才说:“我看这样吧,等一会儿,你给蒋福荣挂个电话,就说从那个昏迷不醒的人身上提取了子弹,准备送往省厅检验。”
程玉明眼睛一闪乐了:“你是说,给他来个诈胡……对,如果这事真和他们有牵连,恐怕有人就慌神了,狐狸尾巴也就露出来了。好,陈局,你这招儿高!”
陈英奇却一点笑容也没露出来,依然摸着下巴想心事。程玉明问:“还有事吗?”
陈英奇看程玉明一眼,仍然保持原姿不说话。程玉明半开玩笑地说:“怎么,我猜猜,你在惦记着一件事,惦记着一个人?”
陈英奇的表情松弛了一些。他最满意程玉明的就是这点,脑瓜好使,反应快,跟他在一起,无论说话办事还是破案,都特别省劲儿,有时,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对方就知道了什么意思。
程玉明边想边说:“是啊,如果前面的假设都是事实,那么,你惦念这个人可能也出事了……我和他们单位联系一下,看他回去没有?”
陈英奇:“已经联系过了。我不但给他单位打了电话,还给他家挂了电话,手机也打了。”
“这……或许他还在路上,或者象他们说的,去别处找他爱人了。我想他们胆子再大,也不敢动他吧,他终究是警察呀!”
“有时,胆子是逼出来的,你破那些杀人案,都是胆子大的干的吗?如果他们不这么干会有更大的灾难发生,那么,他们就可能干了!”
“妈的,他们敢,我……”
程玉明发了半句狠又松下来:“这……他们如果这么干了,那又意味着什么呢?”
程玉明看着陈英奇,陈英奇也看着他,最后,还是程玉明开口了:“这就意味着,这个外地来的警察掌握着可以置乌岭煤矿某些人死地的罪证,他们不得不灭口……”
陈英奇不容程玉明缓过劲儿来,紧接着问:“那么,乌岭煤矿发生什么了大事呢?”
程玉明看着主管局长,忍不住露出一丝苦笑:“陈局,这话非得从我嘴里说出来吗?你一定也听说了吧,县领导不是还专门辟过谣吗,让我们讲政治,不得乱说。谁不知道,乌岭煤矿又出事了,死了不少人,只是没人公开说出来而已,这年头,人都学奸了……其实,大伙也都知道,自李子根把乌岭煤矿吃了之后,没少死人,都让他用钱平了。这是个公开的秘密,人们已经习以为常了,只不过这回死的人多一点罢了。”
“再往下说,如果这个矿难被人发现了,给捅出去,会引起什么后果?”
“捅出去也没用,”程玉明说:“其实,以前出事也有人捅过,正因为没用,后来也就没人捅了。对了,我听说,前几天还有个地县两级调查组去了乌岭,就是调查矿难的事儿,可调查了一溜十三遭,啥也没查出来就撤了。看着没有,没事,就是有人捅出去也没事儿!”
“可是,如果这个人是外人呢,如果这人掌握了确凿证据呢,如果这个人是记者呢?”
“记者,他不是警察吗,怎么变成记者了……啊,你是说他爱人,他爱人是记者?”
“对,如果被一个有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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