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南下风凌关,从潼关返回关中。
一开始,联军分成两大部份撤军,还算秩序井然。但这种秩序没维持多久就被打破了。
当天中午,数骑信使驰来,向诸镇送来了更大的噩耗。
蓝田李守节、李守信等在坚守多日,血战不休之后,最终还是寡不敌众。蓝田被东川节帅高仁厚大军攻破,蓝田守军几乎几没。只有少部趁夜突围逃回了长安,高仁厚趁胜而进,已经屯兵灞上。兵围长安。
听到这个消息,杨复恭大惊失色之下,急忙下令神策军加快时间过桥,甚至下令抛却大部份的辎重物资,只求能早点渡河入关。可如此一来,大量的物资开始抛弃在路上。反而造成了后续部队的堵塞。
晚点时候,东方信也接到来自保大鄜州的急报,李璟的三大太保在得到后续兵马增援后,渡河兵力达到两万精锐,他们以丹州为基地,已经夺取了大半个延州,正严重威胁着麟州。虽然东方信他们这里的四万兵马都是些老弱乌合,但现在东方逵已经慌了手脚,哪怕就是四万乌合,要是能赶去。也能撑下场子。因此,他急令东方信立即赶回增援。
蒲阪上只有一座河桥,虽然这桥修的很大,但数万大军和诸多粮草等随军辎重,要通过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几支军队都想先过河,最后终于开始为了争渡而打起来。斗殴的规模越来越大,岸边的秩序也越来越混乱,最终引起了大堵塞,渡河的速度大大降低。
半数联军堵塞在黄河边的蒲阪,而李全忠等数镇兵马却已经一路到了南边的黄河岸边风凌渡。
探马将消息报回绛州征南大将军林威,听到这个消息,林威盯着沙盘打量许久,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传令下去,全军立即休息,天黑用饭。夜渡汾河!”
杨复恭的联军根本没有统一指挥,出关的时候还勉强维持着架子,等一撤军,却立即分散,混乱。他们甚至没有安排殿后的兵马。各镇兵马呼拉拉的撤离,汾河南岸的阵地,连个接防的人都没有。剩下河中镇的兵马一家留守,可阵线却早已经如一个筛子一样,处处是洞了。而此时的联军撤退两天一夜,一部份已经南下到了两百余里外的风凌关。一部份却还在浦阪,几十万兵民,拉长了在近三百里的长线上,分散成了三大部份,这样好的进攻机会,林威怎么会错过。
若是此时联军的统帅是杨复光,甚至是李全忠或者李昌言等藩镇节帅,都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只可惜,杨复恭根本不知兵,而各藩镇也都急着撤回,导致了这个本来就松散的联军,撤退时犯下如此致命的错误。
汾河南岸,夜幕降临,柏壁河中守军校尉袁保和张伦结束一天当值,聚到帐中吃肉喝酒。一边喝酒,一面咒骂着杨复恭的撤离,长叹着河中难以坚守,大家即将完蛋,前途渺茫。酒吃到一半,锣鼓声四作,二人一惊,知道这是敌军袭击。
二人丢下酒杯,取了头盔戴上,急步走出营帐。抬头望去,只见东西两边,闪亮的汾河上,已经迅速的搭起了数架浮桥,而且在两边,还有更多的秦军工兵匠人们在赶搭着更多的浮桥。秦军的工兵很专业,他们的浮桥都是早就制作好了的,此时扛到河边,迅速的对接搭建,转眼就能搭好一座。
汾河已经搭好的浮桥上,几路秦军正骑着高头战马迅猛的踏桥越波而来,而在他们前面南岸上的几个都队的河中守军,却根本不敢迎战上前,而是如一窝蜂似的转头就向南边跑来,就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袁保不由的低声呸了一声,骂道:“闻风而逃,这他娘的胆小如鼠,成什么样子!”
可当他们往北岸抬头望去时,却马上看到了北岸一片冲天而起的火光,无数的火把汇聚而起,将河岸照的亮如白昼。这些火把汇聚成一条条的火龙,正朝着南岸,席卷而来。
二人顿时惊呆了。
“这,这是多少人马?”张伦低声问。
袁保吞了吞口水,有些艰难的回道:“起码得是万骑以上!”
“这、这!”二人都打过不少仗,不过他们以往打的都是些藩镇之间的战事,乱战、混战,以前觉得也算是大战了。可是此时一比,那不过跟小孩子胡闹一般了。上万的骑军冲击,又是在夜间,虽然看不到万马奔腾的势头,可无数的火把汇聚起来。加上那如雷的蹄声,万马嘶叫,却更加让人心跳加速,胆战心惊。
感受着上万骑战马踩踏地面传来的那种震撼。观望着无数的火把汇聚的一条条火龙,他们早已经是惊惧的面色苍白!
待缓过些心神来,二人脸上早已经没有了半分从容。他们相视对望一眼,惊叫一声,齐齐转头落荒而逃,加入到了刚刚还被他们鄙视不已的溃逃兵马之中。
秦军的前锋。是由林武所率。他一直策马站立北岸的高坡上,观看着战场上的一举一动。
眼前的一切,让他意外,惊喜。
他遵照林威的军令,率先发起夜袭,原本是准备趁联军新退,河中军还没来的及把防线上的漏洞补好的机会,试探性的进攻。若是能渡过河自然最好,就算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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