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样的迅速传遍了全军,李昌言众望所归,当仁不让的做为全军的领头羊,带着激愤的凤翔将士擅离了兴平前线,杀回凤翔,去找郑畋要个说法。
凤翔,刚刚闻讯惊愕登上城楼,看着城下数万他当初好不容易才拉起来的凤翔军将士,顿时感觉十月雪天一盆冰水从头泼到了脚。这些还是当初他拼命收拢,与他并肩一起在龙尾陂大败尚让贼军的忠勇将士吗?
自己一片赤诚,费尽心力,与士卒同甘共苦,与黄贼浴血奋战,难道就是为了今天这样的结局?
段文楚、支详、薛能这些人的悲惨故事。又要在自己身上重演?
段文楚原是大同的防御使,最后倒在了自己手下的李克用刀下,被千刀万剐,肉都被沙陀将领们分食了。支详,原感化军节度使。最后被手下的大将时溥驱逐。半路上全家被灭门。薛能,忠武节度使,被手下的大将周岌斩杀。
此外。这几年这样以下叛上的事情还发生过许多次,秦宗权、朱温、王重荣,这些人莫不是这样上台的。
郑畋很清楚,在如今这个混乱的藩镇割据时代,一个文人节度使很难,做个好官也罢,你对百姓有恩也罢,甚至你施恩于将军们也罢,那些藩镇军将全都是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一旦瓜牙丰利。马上就会反咬一口。
兵骄逐将,将强叛上!这已经成了这个时代的烙印!
郑畋并没有克扣过一个开元通宝的军饷,甚至他这几年还一直拿自己的家产来补贴军用。可这些事实又如何,他很清楚手下的叛变并不仅仅只是因为有心之人的煽动。他很清楚,自己一贯的行事原则,早就让这些武夫们看不顺眼。自己终究是个文人,与他们格格不入。今天因为粮饷他们要驱逐自己,就算说清楚了,明天他们也会因为其它的事情驱逐自己。
长叹了一口气,郑畋叫过李昌言。他很清楚。今天的这一切定然是这个行军司马暗中挑动的。上次,他就曾经带着人投降了黄巢,变相软禁了他。
“将军以后只要约束士卒,爱护子民,为国家讨灭反贼,行事以正道,总是能建功立业,少不了封公封王的。”说完了这番也许对方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的话后,郑畋主动的将凤翔节度使的印信和事务移交给了李昌言,然后当天便起程前往成都。
凤翔这边刚离开,还只走到了兴元镇,成都的天子李儇就已经立即解除了他凤翔节度使和京西诸道行营都统的职务,以从二品太子少傅的清贵虚衔致仕荣休了,同时李儇下旨正式加封李昌言为凤翔军节度使。
黄巢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万分惊喜。凤翔军从兴平撤回凤翔,这使得长安西面的威胁立即降低。黄巢立即抓住了这个机会,抽出一支老兵组成的快速反应部队,由孟楷和张居言这两员齐军大将统领,对东线重拳出击,他们瞄准的目标,赫然就是屡战屡败,屡败又屡战的两个党项人藩帅。
十一月,齐军进攻富平,鄜坊、夏缓联军迎战,这次两镇没有再一味保存实力,全力出战,结果还是被孟楷和张居言打的大败特败,李孝昌和李思恭这回见势不妙,终于不再坚持逗留在长安附近,各自率残兵败将逃回本镇。
鄜坊、夏绥两镇,是较早出兵勤王的藩镇,虽然败多胜少,但毕竟精神可佳,而且朝廷也担心他们打败仗后从此不出,影响诸军士气,决定给予褒奖。只是现在的朝廷也穷得叮当响,只好给了两份廉价的精神奖励:将鄜坊改名为“保大”,将夏绥改名为“定难”,以表彰李孝昌和李思恭两位保卫大唐,平定祸难的忠心。
不过,齐军的仗虽然打赢了,却产生了让一个黄巢没有预料到的副产品:他的两员爱将孟楷与张居言之间合作的并不愉快,老资格的孟楷看不惯一向只知道呆在幕后谋划的张居言最近屡屡立功,频频得重用,对他又妒又恨;而张居言觉得孟楷不过一勇之夫,对他身处的高位与实际能力之间的落差嗤之以鼻。
针尖与麦芒相遇的结果,使两人闹翻了脸,孟楷带主力回长安去了,张居言则率三千人北上,继续狠揍李孝昌。张居言先攻取美原、奉先,然后北渡洛水,下丹州,一直推进到延州。屡败之后的保大军成了惊弓之鸟,龟缩鄜州,任由张居言这支小小的齐军纵横冲突,如入无人之境。
中和元年底,黄巢给张居言这位吏部尚书安排了新职务,镇**节度使兼同州刺史。不知道这份人事命令的背后,有没有孟楷施加的影响,这份命令意味着,张居言在很前一段时间内不能回长安了,而且他如果要上任。还必须用那区区三千兵从另一个镇**节度使李全忠的手里把同州抢回来。谁都知道,李全忠可是当初从李璟手下全身而退的河北悍将,可比保大李孝昌难对付多了
张居言没有畏惧,悍然率着三千人马就向同州进军,与李全忠长子同州刺史李匡威开始了同州争夺之战。
而就在同一时期。在成都感觉到危险步步逼近的田令孜终于再也沉不住气。开始了先下手为强。
中和元年十二月,田令孜直接端着天子李儇的玉玺以皇帝的名义发诏书,免去杨复光天下都监军使的职务。改调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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