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马球归来的天子李儇,与张泰、西门思恭、杨复恭、田令孜等一众内臣,在内侍的指引下,检视观看着种种贡品礼物和礼单。
众人的脸上都十分喜悦,这次收到的礼物十分的丰厚。
“朕过个生辰,竟能发笔大财。”李儇看着内侍登记的礼单,光是三川便进贡了一千万贯。另外淮南镇的高骈、镇海镇的周宝都进贡了一百万贯。
就连泰宁军那个赶走杨知至的留后齐克让,感化军那个赶走节帅支详的留后时溥,还有新任的天平军节度使段彦谟,也都各进贡了一百万贯。他听说感化军与泰宁军、天平军数年来深受匪患,没想到,这三人却能拿出这么重的进贡来。真是忠心可嘉啊,当下笑着道:“天平军节度使段彦谟忠心可嘉,朕给他加左金吾卫大将军。泰宁军齐克让、感化军时溥也都是忠心耿耿,便正式下旨提升为本镇节度使。”
在场的几个大太监自然清楚这几人的百万贡品怎么来的,不外乎是从百姓和富户大族那里强行摊派而来的。而且这齐克让和时溥哪算的上什么忠心耿耿,不过是靠赶走了朝廷任命的文臣节帅,兵变上台罢了。说到底,都是些地方军头而已。不过,却是谁也没有多说什么。
齐克让、时溥、段彦谟几人虽不是什么忠心臣子,可他们送过来的钱却是真金白银的。
田令孜笑了笑,在那些奇珍异宝面前并没有驻步,反而在崔安潜的那副字画面前停了下来。
“天官的这份寿礼,倒极特别。”
李儇只是瞄了一眼,“崔尚书也好歹是崔氏之人,居然只写副字上来,朕不知道是该说他用心,还是小气了。偏偏郑畋与郑从谠他们居然也一个个都是如此。朝廷要是都如他们这样,朕这生辰,不过也罢。””
“崔、郑两族可谓天下望族,特别是听说两族如今与李季玉在登州联手搞海贸,每年赚的是钵满盆满,偏偏陛下的生辰,却只送这么一两副一钱不值的字画,嘿嘿。”田令孜在一边yinyin笑道。
李儇听了眉头皱起,明显有些恼怒,不过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却不知道安东郡王的寿礼是什么?”一直盯着登记帐本的李儇,突然皱眉问道。李璟自今年开始,每月向长安进献一百万贯钱财,这实是让李儇感到最为欣慰的事情。从登州源源不断送来的钱财,让李儇对于李璟这位国之柱城,可谓是十分喜欢。
不过自七月起到现在,长安却是一点从登州送来的礼物都没有收到,这不由的让他感到一丝疑惑。
一旁的田令孜见皇帝终于问起此事,立即向内侍呶呶嘴,当即内侍便捧来一副卷轴过来。
李儇愣了一下,崔、郑诸位大臣都送些字画泥土的,莫非李璟也要送他画?
“又是一副画么?”
田令孜心中yin笑,“打开一看便知道了。”
他早已经知道李璟送来的是什么,今年的应天节,既没有黄金白银铜钱,也没有丝绸布匹,既没有盐茶,也没有贡酒蔷薇露、更没有玻璃器皿和千里镜,战马名驹这些。
李璟从七岁他派出使者去登州后,到现在只送来了一副画。
两名内侍绘绘的将卷轴展开,展现在一众人眼前的,却是一副地图。
这副足有半间屋子大小的地图右上角,用瘦金字体有力的写着一行大字:“安东山川形势图”
巨大的地图之上,广阔的辽河流域上,诸多河流纵横,然后是起伏的燕山山脉、yin山余脉、千山山脉、长白山山脉等。在这群山丘陵与辽河平原之上,到处都是一座座描绘的城池堡垒,那是大唐的城池。
在这些赤色为底的区域四周,则是奚、鞑靼、契丹、室韦、高句丽、新罗、渤海、东瀛诸国。
看总览全局,镇**却已经占据了至胜之地,已经形成了燎原之势,整个东北之地,都在大唐的铁蹄之下颤抖!
年轻的天子李儇仰头望着这巨大的地图许久,面色渐渐cháo红,呼吸不由的急促,胸口不断的起伏。
望着这副地图,少年天子心中也不由的勾起了万丈豪情。当年太宗皇帝御驾亲征辽东,高宗皇帝更是调军征辽十余载,打下了巨大的安东都护府。安史之乱后,大唐早就彻底的失去了安东之地,不但是安东之地,安西、安北等也早丢掉了。
看着这副图,对于李璟,对于镇**,对于安东之地,少年天子李儇突然有了一种全新的认识。
他肃立在图前,久久不语。
田令孜与卢携相互对视了一眼,二人眼中都露出了担忧之色。
李儇回到含凉殿,还在想着李璟献上来的寿礼。
虽然刚才田令孜借机向他提起,李璟自七月之后就向朝廷断了进贡,隐隐有指责李璟可能生有异心,拥兵自重等罪责。不过张泰却出声反驳,并说出了他并不知道的一件事情。那就是之前卢携和田令孜派了征税官前往登州征税。而且,收税极重,一开始就要整个登州税收的三分之二。
张泰向他解释了李璟治下诸州的情况,虽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